“呸,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罗厂长就知道会有你们这群白眼狼来搅屎。你敢动一下试试,老子进局子都先带走你!”
“罗厂长怎么这么倒了这血霉,有你们这群亲戚,瞪,你再瞪一个试试?”
淳朴的工人汉子们,围成人墙,看着对面的那群罗家村的无赖,一个赛一个的硬气。什么都没有多言,拜灵,喊丧,烧纸都可以。哭,随便你哭。
就一条,谁都不准碰主事人,谁都不能碰童秀芹!
这一幕,谁都没有想到。童秀芹也没有,徐夏也没有。可是这一幕,却从此刻开始,终生都刻在了所有人的脑海里。
那个躺在那里的人是一切背后筹谋,他只要在,哪怕是他的尸体,也没人能越过他,去欺负他的妻女!
“那我们有错吗?难道这不是他罗文成的亲娘?这是养他长大的人,他那么有钱,怎么可能没有留下一分钱?”
本来打算以势压人,但是罗家村的人做梦也没想到竟然凭空冒出这么多人来帮童秀芹。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来了这么,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罗老太可是答应了每个人都给两块钱的!
说理,亲娘都不抚养,这理儿到哪里都不行!
“什么亲娘?亲娘能到儿子葬礼上来闹,就为了钱?这是亲娘,这分明是后娘还差不多!”
人群中有人啐了一口,坐在地上的罗老太顿时腾的一下爬起来,“你说谁呢?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我养大的儿子,怎么不是亲的?我来要钱,关你们屁事!你嘴里放安静点!”
“说你在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
这一时间闹哄哄的,眼看着又要闹起来。
“够了!”
终究,人群背后,童秀芹收拾好情绪,重新站出来。
钢铁厂的工人听到她开口,慢悠悠地让开一条道。
“秀芹妹子,你别怕,咱们都在呢,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
童秀琴看着对面的罗老太,苍老的皮,从前,有罗文城把她跟她隔开了,她这辈子都没处理过婆媳关系。
可第二次见面,童秀琴眼底的恨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她一字一句道:
“你搅了文城的葬礼,让他走都不能走的安宁。一分钱,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看着躺在那里的人,童秀芹刚刚收拾好的情绪又忍不住要崩溃。
他护了她一世,那么,这一次,换她护他!
童秀芹不是不讲理的人。
如果罗老太好好来问她要钱,她会给的。
毕竟,这是文城的母亲。
可是,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人!
从那边到这边,坐着的都是文城的旧时候的同事,熟人。罗老太却根本没想过要顾这个儿子的体面。把他来世最后一场大事搅得鸡犬不宁。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开他从来不想碰的伤疤。
童秀芹没有办法原谅!
“现在,给我滚出这个地方,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最后一句,一贯温和安宁的人
几乎是吼出来的!青筋在额头上直跳。
前所未有的强势,这一刻,就连徐夏都从来没有见过童秀芹这一幕!
像是一只保卫幼崽与爱人的母狮,低吼着,叫敌人,滚出她的领土。
眼泪几乎是同时落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