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让两个种族陷入战火，你真是疯了。”

栾浊眼眸冷冷。

“疯？”

“我早就疯了。”

“当人类把莱娜从我身边夺走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海巫师紧紧地盯着栾浊，他突然扫到了站在栾浊背后的秋野，随即嘴角勾起，神情也透出几分癫狂。

“如果是你，我亲爱的王子殿下。”

“如果是你的挚爱被人类拐走甚至杀死，你会不会疯呢？”

栾浊一愣。

然后下意识地回头看向秋野。

鲜活的东方海盗就站在他的身后，整个人看着干净而又漂亮，像是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

独属于他的宝石。

如果有一天，这块宝石被别人带走……栾浊赶紧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丢出去，不再继续深想。

只不过他这个反应在海巫师眼里。

就等于答案。

“你会疯的，王子殿下，你会疯得比我还厉害，我只是想让人鱼族和人类开战，而拥有海神之力会成为海神的你，说不定会让海洋彻底淹没陆地，杀死这世上所有的人类！”

“所以说，你又能比我高贵到哪里去呢？”

“哈哈哈哈哈！”

海巫师大声狂笑，但笑声中却带着极致的恨，那股恨太有渲染性，让在场者都集体陷入了沉默。

是啊。

谁能看着挚爱被带走被杀死，能无动于衷呢？

“别把你这种废物和我的宝贝儿相提并论。”秋野走上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海巫师，淡淡开口。

“我的宝贝儿和你不一样。”

“他内心充满正义，不会把愤怒宣泄在无辜者身上，他也会用尽全力去保护我，把我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

“他不是你。”

“不会像你一样无能狂怒。”

秋野很清楚他的小鸟是什么样的神，他生性温柔，对万物都都有一颗包容之心，但对于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他也可以变得冷酷无情。

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

他的小鸟可以为了他反腐朽不堪的神界，为他杀坏事做尽的神君，更可以把心剖给他，只为了替他稳固神魂。

而海巫师只会马后炮。

如果他真的爱那个莱娜，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类带走，也不会在她走的这段时间里，什么都不做，更不会让她死，甚至在她死了后还要打着爱她的名义，发动人类和人鱼两族间的战争。

秋野说完又笑了。

“不过我理解你的想法，毕竟我们是同一种人，虽然我不会像你那么窝囊无能，但我的确会为了我的宝贝儿发疯。”

“我会杀掉所有伤害他的存在。”

“包括我自己。”

“如果他死掉，我会让所有一切包括整个世界，都为他陪葬，当然我也会为他陪葬。”

“因为我只存在有他的地方。”

“就算是地狱。”

秋野笑着说出那些惊世骇俗的情话，看海巫师的眼神却是充满鄙夷，“而你，你只是个懦弱的废物。”

心里甜得要命，也心疼得要命。

他知道秋野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说这些哄他开心，他是真的会为了他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

人鱼将爱人揽进怀中。

亲吻他的头顶。

他想说他不需要他为自己做这些，他只想要他好好地活着，然后得到幸福，可他却也隐隐知道，这些话他的阿野并不愿意听，如果说出来，是要惹他生气的。

所以人鱼只是一路从东方海盗的头顶亲吻到耳骨。

低声在他耳边道。

“阿野。”

“我们生死相随。”

秋野笑着抬起手摸了摸人鱼的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