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第1次进入次卧会是如今这种情形——
从昏迷中醒来,他双手双脚被医院禁锢精神病人的束缚带绑着,固定在4周,浑身不着1物,仅盖了条薄薄毯子,触感温凉。
他眉眼霎时阴沉,下意识地挣扎1下,撞出哐当响声,引起旁边人的注意。
“醒了。”
虞念萝应该是洗过澡,换了件真丝吊带睡裙,顺滑布料垂坠至纤细小腿。
散着的头发被她用木簪随意挽成结固定,她微微弯腰靠近姜濯,未挽起的碎发掉落到他脖子,挠起1阵阵痒意。
“你要做什么?”姜濯意识到什么,呼吸倏然变重。
头顶白炽灯换成更亮的墙内灯,照得他眼睛生疼。
这个画面有点熟悉。
尤其是虞念萝手里拿着装满蓝色液体的针筒坐到床上后,那种印刻在脑海里,深入骨髓的画面愈发清晰。
“别担心,”她用棉签沾取药水,在宋戈肌肉绷紧,线条明朗的手臂消毒,“注射药量很小,只会让你安分1点而已。”
姜濯手臂冰凉,消毒水的味道窜进鼻腔,肌理分明的胸膛内烧起熊熊怒火。
1种尊严被挑衅的怒意。
虽然他的尊严本来就没剩多少,但他依然生气,比当初差点被卖给老头子时还要愤怒。
上次他拼尽全力尚且有1线生机,可现在他只能挺尸在床,像砧板上待宰的鱼任人宰割。
脑子里忽然浮现的黑白画面跟眼前女生拿针的场景重叠,他恨恨地咬紧牙关,额角青筋突突跳动,竟然有些分不清如今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那些是什么......他的记忆吗?
姜濯努力回想,双手同样奋力挣扎试图挣开禁锢。
但虞念萝怎么会让他如愿呢。
细微刺痛瞬间从手臂传来,接着是药水被推入身体的声音,匀速而缓慢。
姜濯大脑紧绷得弦啪1下断掉,他用力坐起身,咬牙切齿地瞪着女生,双眸如同巨浪翻滚,吃人深海:“虞念萝!”
大逆不道。
虞念萝眉梢轻蹙,等药水尽数注入他体内,抽出针头用棉签压住,另1只手把发狂的男人推倒回床。
“虞戈,”她叫着这个属于宠物的名字,把针筒装好扔掉,动作轻柔地抚摸男人面庞,“你应该叫我什么?”
她温和的,语气轻软的哄劝着。
姜濯却把脸从她掌心里抬起,堪称狼狈的躲避她的触碰。
催化剂药效十分强劲,才过去1分钟,他的脑子就像被人强行用1根粗绳拧到1起,往里面穿插无数根细细密密的针。
用近乎残忍的方式挤压他的神经,再硬生生扩开。
反复折磨。
姜濯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早已变成浓郁深沉的黑色,浑身青筋狰狞暴起,喉间发出类似野兽低吼的声音,痛苦、崩溃,却隐含兴奋。
嗯?
虞念萝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凝视他药效发作的恐怖模样,有点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这类催化剂她给几个人用过,却从未有1人会有姜濯这种......表现。
用错药了?
不可能。
制药这方面她称第2没人敢称第1。
既然不是药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姜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