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港雨夜,晚班的人最难熬,呼吸里全是潮湿的水汽,连肺都郁闷。
“......数据跟预算有差,虞医生,我们......”
电话那边,同事欲言又止。
虞念萝倾侧过漆黑眸子望向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发廊隔壁是间2十4小时开门的药店,门口拉起买药满多少金额送鸡蛋的横幅,店里站着个捂住肚子小心数0钱的顾客。
深夜生病的普通人脆弱又无助。
她没有多少怜悯心。
世界上那么多人,她哪能救得过来。
“整理好数据重新来,”虞念萝移开目光,嗓音平静:“进实验所之前我就说过,我们拥有的不止是成功,还有无数次失败。”
想获得多少荣耀,就背负多少责任。
“可能你今天的坚持,明天就多救下1个人,”她循循善诱:“想想自己学医的初衷。”
沉默。
片刻后,同事恢复元气,能量满满道:“我明白了虞医生,我会加油的!”
“嗯,”虞念萝语气淡然:“鸡汤听完了,今晚加班。”
“......”
同事:虞医生果然是狠人。
项目数据出问题,导致前期准备全部推翻重做,工作量巨大,整个实验所包括虞念萝在内都要加班。
挂断电话,她让徐畅点头回实验所。
临走前,余光里她看见药店店员热心地帮顾客点好0钱,特意弯腰跟顾客说话,应该在解释药的用途。
光线明亮暖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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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实验让虞念萝忙得昏天黑地,连超出去看望宠物的时间也忘了。
姜濯自己待在静寂空荡的房间里,每天闲得无聊就研究菜谱——都说抓住1个男人先抓住他的胃,反之对女生,大概差不多。
他做完菜就试着解开脖颈项圈,奈何他用刀剪,里面还有层类似橡胶的材料却根本剪不断,还散发着浅浅药香味。
不小心嗅两口,顿时熏得姜濯头脑昏沉。
是麻醉剂。
虞念萝为困住他,防止他逃跑下了两层厚重枷锁。
橡胶内麻醉剂药效比魔方里的强劲,姜濯躺在冰冷地板昏迷半天才醒,1睁眼便看到虞念萝身边那位新来的司机,正紧张地来回踱步。
手里拿着手机,好像和谁通电话。
但电话显然没被接通。
徐畅焦急神情又重1分。
姜濯手发软的摸向颈间完好无损的项圈,眸底覆了层阴翳,指尖凝力,势要把项圈硬生生扯断。
“虞戈先生!”徐畅听到动静连忙回头,急匆匆蹲到男人面前,伸手轻缓地把他扶起来:“您终于醒了,我不清楚您发生了什么事,就没敢胡乱移动。”
“我刚给大小姐打电话,她手机关机——您还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姜濯的错觉。
他感觉这个新司机,语气着急过头了。
“没事。”姜濯借助他坐到沙发,双手撑住膝盖,勉强维持身形。
他看向徐畅,嘴角轻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