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的佛经隐约散着几分带着历史味道的书香,明媚灿烂的阳光从悬窗透进来,将纸上经文映得熠熠生辉。
穿着奶绿色纱裙的女生端正跪着,纤白如玉的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初冬寒风呼啸着灌进大堂,冷得她禁不住缩了下肩膀。
“大小姐不觉得风凉吗?单薄纱衣可挡不住这料峭冷风。”
她身旁响起1道苍老威严的声音,紧接着衣服簌簌摩擦声,有人同她1样跪下拜了神佛。
“冷,”虞念萝缓缓睁开眼皮,漆黑如墨的玄眸里1片沉寂,她将挂在腕骨的珠串绕进手心,漫不经心地拨动:“知道有人处心积虑,为了1己私欲毁掉的实验资料,心更冷而已。”
话虽矫情,理却没错。
她带领团队熬了6百多个日夜,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数据,被当做可以攻击她的筹码毁掉。
为了报复她,置世界上那么多等着特效药治病的病人生死不顾。
老僧忽而笑了笑:“大小姐心善,如今能平静提起,是找到背后捣乱之人了?”
“不确定,”虞念萝拨弄念珠的手指微顿,眸子浅浅半阖,浓长眼睫在眼底撒落鸦青的影,“你说,我是不是该狠心1点,像爷爷那样,尽早斩草除根。”
“万事万物皆有缘法,大小姐不必操之过急,何况——”老僧语气高深:“虞老爷子比大小姐年长这些岁数,做人做事自有他的章法,您也有自己的章法,何必效仿?”
“到头来两手难抓,岂不吃亏?”
虞念萝抿唇沉默。
她确实没有爷爷那份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动声色的心性,遇到今天这样的事就动怒,以至于需要到寺里求清净。
老僧见状,又慢吞吞地叹着气:“还有1事,您总该惦记着自己的名声,老衲在这深山老林里,都能听到外头,传您冷血刻薄,人人厌弃......”
又人人趋之。
说到底,利益作祟。
得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虞念萝将珠串随意地挂回腕骨,无所谓地挑眉,语气恢复大小姐高高在上的恣4:“与我无关。”
老僧无奈失笑,摇摇头不再言语。
寺里年轻的僧人见今日天寒,香客甚少,便两两合作把殿门关起,仅留3人可以进出的宽度。
风霜渐小,虞念萝忽然淡声道:“过几天我让人过来,你帮我看看吧。”
老僧诧异,似是对她口中的人生出兴趣:“是很重要的人吗?”
“不算,你看着办就好。”
“老衲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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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所爆炸的事最终定性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