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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山老宅。
偌大沙发坐着虞家如今权力在握的几位叔伯,他们垂首看着茶几上摊开的纸张,白纸黑字写着这些年他们明里暗里做下的所有事。
详细到第几任情人生了私生子,儿子多大在哪个医院出生都有。
气氛仿佛被冰冻住,凝重寒凉。
虞老爷子过完年后身体状况渐渐转差,到底是老了,心里提着的那口精神气快要散了,却仍被这几张薄纸气得不轻:“我以前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啊?”
“做就做了,尾巴扫干净点,别让人抓住把柄!现在好了,人都直接威胁到脸上,你们难道就不觉得丢脸吗?说不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虞家什么时候被这样胁迫过!
说着老爷子胸里1口气没喘上来,重重咳嗽几声,1众叔伯看得心惊胆战,连忙找药的找药,拿水的拿水,忙活1通。
虞老爷子咳得脸红脖子粗,苍老起褶的手厌烦地挥退挡在面前的几人,“走走走,都离我远点。”
差点呼吸不到新鲜空气。
叔伯们手里拿着东西,面面相觑的对视几眼,颓丧地坐回原位。
等气理顺,虞老爷子才睁着眼白浑浊却眸光锐利的眼睛看向他们,沉声问:“查到寄邮件的人了?”
没有第1时间把这些私密交出去而是先寄到虞家让他们知道,背后谋划做局的人必定另有所求。
回话的是虞3爷,他面色严肃地摇头:“没有,邮编是假的,地址也是假的,什么都查不到,对方痕迹抹得很干净。”
老爷子心口顿时更疼了,那口气堵得严实,难受。
看看别人,再看看这群憨货!平时1个个恨不得长8百个心眼子,自认聪明的拿头顶看人,结果呢!连人家车尾气都追不到,还被几封信吓成这憨样。
实话讲,这不能怪虞家叔伯,毕竟虞家经过百年的岁月沉淀,底蕴丰厚,家大业大,只要长眼睛的都不会跟虞家硬碰硬。
安逸日子过得久,难免松懈。
而这1松,就招来祸事。
氛围蓦然凝滞,所有人沉默。
就在虞老爷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准备抡拐杖教训子孙时,穿着白大褂的小儿子突然出现在客厅内。
虞凡州脸上是调色盘混合在1起比墨还深的阴沉神色,浑身戾气,惊得众人心肝又是1颤。
又出事了?
“老5?”虞老爷子见状忙压住怒气,疑惑出声。
什么事能把向来沉稳干练的小儿子逼成这副混乱烦躁的模样?
虞凡州闻声跟父亲相视1眼,触及老爷子面上堆攒的皱纹,意识到父亲已然年迈,不能气到他,眸中郁气稍稍散去些许。
他调整语气,硬邦邦道:“没事,爸,你先回去休息。”
这就是不能让虞老爷子听了。
老爷子脸皮抖了抖,1听就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严重,还被儿子操心怕他动怒,手重重拄了下拐杖,冷哼道:“我还没冒失到因为1点事就倒的地步,你说,我听着。”
虞凡州抿唇,看见老爷子眼底的坚持,他随手脱掉皱巴巴的白大褂,坐到兄弟给他空出的位置上,“爸,公司那边涉嫌走/私/违/禁/药,被查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