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那盆一人高的球兰花,她趁着夜色又跑到了平王府的巷子里,准备翻过去。
这次还没上去,就感觉一道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和风无奈的看着她:“季姑娘。”
季长樱嘿嘿一笑:“真不错!你们这警惕心日益见长。”
和风瞥了瞥她提着的花盆:“您这,其实还挺显眼的。”
季长樱把花举起来:“看见没有,给你主子讨皇上开心的东西!走啊,去找他!”
和风带着他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钟离洲的书房,他依然在伏案写东西,看到她来忍不住揉了揉脑袋:“你见不得人还是怎的?怎么老是爬墙头?”
“这多方便,不用禀告不用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喏,给你带来的礼物。”
季长樱把花盆往前放了放,钟离洲的视线立马被转移了。
他绕过书案走过来:“这是什么花?还没见过。”
“球兰,没见过就对了!这就是上次我说的让王爷送回去讨好‘上面’的花,怎么样?不丢面儿吧?”
钟离洲蹲下身仔细观赏了一下:“不错,挺香的!想必皇祖母应该会喜欢。”
季长樱挑眉:“你说的是皇后娘娘?”
钟离洲起身:“嗯!真正喜欢花草树木的,其实是皇祖母。”
“你爹···和皇后娘娘关系很好吗?”季长樱问的有些迟疑。
正常来说,两边不说水火不容,但起码不像平王和钟离洲这般,知道她娘有可能和皇后娘娘有关,非但没有刁难她,相反还暗中让钟离洲多照顾几分。
钟离洲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这事,看了一眼正眼巴巴等他回答的季长樱,抿了抿嘴说道:“我亲祖母是个宫女,只是无意间被皇祖父临幸,才有了我爹。”
“生我爹的时候刚巧又和皇祖母的生产日期是同一天,她福薄,难产而亡了。所以我爹生下来就没有亲娘,又被皇祖父所厌弃,在宫里日子过的一向艰难,吃不饱穿不暖都是小事。”
“有一年,我爹才六岁,大冬天的被一个老太监剥光了衣服按在冰上让他吃狗食!我爹虽然没读过书也没人教过他什么道理,但从别人的嘲笑声中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咬紧了牙关不肯吃,差点被人打死。”
“是皇祖母路过,问清楚情况之后让下人带着我爹去了皇祖父面前,我爹才有机会学武,一步步到了现在。”
钟离洲说起这事心情也有些复杂。
到现在平王说起这事,都会不自觉的给皇后娘娘加上很多形容词,说着当初皇后娘娘是怎么宛如天仙下凡一般救了他。
但其实据钟离洲调查,皇后娘娘当时神情冷漠,听完全程之后只让人把老太监和平王全都扔给了皇上处理就走了,事后更不曾过问半句。
这事可能是父王小时候能感受到为数不多的温暖,他也不想点破。
有一点钟离洲是认的。
要不是皇后娘娘当初的这一举动,他爹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问题。
听完之后季长樱失语了。
没想到平王堂堂一个皇子,竟然也有这么凄惨的童年!
关键是竟然也没长歪,现在看上去直爽豪迈,不拘小节,很难想象他小时候经历过那么多不平的待遇。
“王爷这是有后福,嗯,没错!福气在后面呢!”
季长樱说着坚定地点了点头。
钟离洲看笑了:“这事早就过去了,皇祖母不喜欢我爹,早就不记得这事了!我们平常敬着她些也就是了。”
这个话题季长樱不适合继续讨论,她问道:“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或者什么东西,可以改变人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