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幸福里老街,老街一边是一排房子另一边是一条长长的小河,青板石铺成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步履匆匆,天空飘着牛毛细雨,如烟如雾。
苏立夏小步奔跑,怀里紧紧抱着她从回收站淘来的书,这是她找了半年的书,珍贵程度可想而知,谁知回来的时候下起了下雨,春天的江南就是圈圈圆圆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的雨。
苏立夏现在只希望自己能更快些,怀里的宝贝可不能湿,现在她深刻体会到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小夏,雨下的又不大,跑的那么快做啥子,地上湿滑,小心摔倒呦!”
小河边,一个妇女手里拿着棒槌,看到正在奔跑的苏立夏,抬头对她说。
“林大嫂,我怀里有宝贝,可不能淋湿了,得快点回家。”苏立夏边跑边回话,脚下的步伐却是一点也没有减慢。
“宝贝?你能有啥宝贝。”见苏立夏眨眼睛已经跑出一大截,林大嫂自言自语道,“苏家的人就是怪。”
幸福里老街的苏家很有名,因为它们一家五口全是女人,一个寡妇娘养着四朵金花。
第一朵叫苏春雨,五年前为了响应知青下乡,一腔孤勇去了乡下,从此扎根农村。
第二朵叫苏小满,大姐走了以后,作为家里剩下最大孩子,一直帮着母亲操心剩下两个小的,是一名小学教师。
第三朵叫苏白露,没有正式工作,目前是服装厂的临时工。
第四朵就是穿越的苏立夏,穿越到白水镇的三个年头,她的忘年之交郑大爷给了她一份回收站出纳的临时工,工资少事也少,而且郑大爷把她当接班人培养。
苏立夏气喘喘嘘嘘,一把推开自家大门,跑进堂屋,万分小心拿出自己裹怀里得书,检查没有被淋湿后,放在堂屋的大木桌上。
木桌上横横竖竖交错分布着一些印记,这些印记昭示着它的历史。堂屋里除了大木桌还有一些老旧的板凳、椅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别的柜子,因为这个柜子明显很新,上面还有一把锁,将它的内部死死封住,除了钥匙的主人,谁也别想窥探。
“回来就回来,搞这么大动静干嘛,大白天的扰人清梦。”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从里屋走出来,撒娇似的抱怨着。
苏立夏看了一眼给她,接着拿毛巾擦拭自己被雨淋到的地方,“你也知道大白天,苏白露你最经一天天的像是睡不醒似的,虽说春困秋乏,可你这也太夸张了,不会是生病了吧!”说着手往对方额头伸过去。
伸出去的手还没到达目的地,就被打开,“苏立夏,你又这样,大姐二姐你从来不喊她们名字,对着我就是苏白露苏白露的叫着。”苏白露心里委屈,她觉得苏立夏不尊重她。
“因为我跟你亲呀,亲你才会直接喊你名字,你不觉得喊全名有种说不出的特别感觉?你再想想,每次你喊刘光耀的时候,叫他全名和叫他刘光耀同志是不是感情不一样?”
苏立夏走到苏白露面前将毛巾递给苏白露,“快帮我擦擦后面,湿了都,回头感冒怎么办。”
苏白露下意识接过苏立夏递过来的毛巾,心里觉得她说的不对,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撇撇嘴,拿着毛巾边给她擦后背边说:“反正我不管,你就得叫我三姐。我就想听你叫我三姐!”
苏立夏嘴角微微勾起,“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的亲亲三姐。”
听到苏立夏退步,苏白露顿时感觉自己赢了,顿时挂上得意的笑容,仔细擦拭苏立夏的背部,完了随手将毛巾扔给苏立夏,“好了。”然后用手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我还要再睡会,我可警告你别吵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看着苏白露转身离去的背影,苏立夏不禁又一次感叹,美女就是美女,连背影都很好看。
想起刚穿过来,第一眼见到苏白露时,整个人楞了半分钟之久,前世今生都没见过比苏白露还好看的人,而且还是站在自己眼前的真人。
怎么形容苏白露的好看呢?
借用邻居阿婆的话:“比画报上的明星还好看哩!”
瓜子脸,大眼睛,唇红齿白,浅笑梨涡,就像苏立夏前世电视上某明星冰的模子。对美貌已经差不多免疫的苏立夏,每隔一段时间会被她惊艳一次。
苏立夏一个女孩子尚是如此,小镇上的男孩子更不必说。苏立夏时常会被人红着脸拦住,支支吾吾,断断续续拜托她给苏白露带信。在苏白露的光环下,苏家其他姐妹就没有那么扎眼。
尽管外面偶尔会有“苏家四姐妹是镇上数一数二得漂亮”这样的话,但是很快会被“苏白露最拔尖”的声音给淹没。
上天给了苏白露盛世美颜,但是给了她一个平庸的智商,就像后来常说的一个词傻白甜。但是傻白甜不只是傻,甜也是真的甜,反正苏立夏是这么觉着的。
外面渐渐变大的雨声打断苏立夏的思路,她找来专用毛巾,开始她每日的必修课,打扫放在堂屋最高桌子,最中间的位置的荣誉勋章。这是一个铜铸的奖牌,上面刻着光荣之家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