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牧视线落在了北晚身上,心中叹了一口气,其实北晚和严辞那早夭的妹妹确实有几分相似。
差不多的年龄,差不多的惨,差不多的乖。
严辞怕是不想在经历一次,看着小孩子活生生断气的事情了吧。
时间紧任务重,宋安牧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去研究该怎么救这小家伙了。
麻烦啊!
破布娃娃,让他看看到底该怎么缝补好。
严辞在房间中守着北晚,小家伙的情况好点了,身子不再颤抖了,也不说胡话了,只不过紧皱的眉头和身上的汗,却还在说着她在害怕。
他轻轻握着小家伙没有多少肉的小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心中却在思索着。
在墨厌将她带回苍炎宗之前,小家伙到底经历过什么。
清琊宗为何又要将一个伤这般重的小家伙带回去?
这个几个问题严辞可能不知道。
可墨厌好像已经隐隐明白了其中一个。
凄厉的惨叫声自密林深处传来,在尸骸遍地的土地上,少年临风而立,魔修的力量在他周身涌动,墨发被肆意的舞动。
他双眸闭合,右手握着霸道的斩焰鞭,左手则是握着一团黑色的雾气。
而此时,这惨叫声便是从这黑色雾气中传出的。
这团黑气就是邪医,邪毒之人本就诡计多端,狡兔三窟。
当初清琊宗的人看似是斩杀了这邪医,可他却留下了三魂两魄,等着夺舍。
他准备休养几天后,便挑选合适的人进行夺舍,可谁知还没有休养好,就迎来了墨厌这个疯子。
在知道北晚是清琊宗弟子从邪医手中救出来后,墨厌便寻了过来。
刚开始这邪医还准备夺舍他,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被墨厌抓住,用禁术开始读取他的记忆。
少年周围的风渐渐停止,他睁开眼眸。
依旧是一身暗红绣金衣袍,手握斩焰鞭,可多少没有了以前意气风发的少年气,面色沉重。
墨厌唇角扯出一抹笑容,灿烂却让人寒而不立。
“疼吗?”他问着手中那团黑气。
此时那灼热的斩焰鞭已经紧紧的缠住了黑气,在烈焰的灼烧下,黑气惨叫的声音更大。
墨厌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可眼眸中的冷意越发的浓,笑意不达眼底,像狐狸却又像疯狼般狠。
“远不够呢!”
他语气轻飘飘的说着,手中的力道却再次加重。
可不是远不够吗!
这才哪儿到哪儿,能有那小玩意儿疼?
风吹树动,斑驳的影子散落在少年身上,愈发的阴沉。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小玩意居然那么惨。
那些药,他看着就是极苦的,那小东西每天被灌那般多。
刚开始孩子还会哭,后来,连哭都不敢哭了,她一哭,就会被打。
怪不得自己刚才会吓到她,怪不得方才会咬着自己的手腕,就算是咬出血,也不敢吱一声。
还有……
墨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想起在邪医记忆中看到的,小家伙被遮掩于衣服下的伤疤。
真的是,操蛋!
他本以为清琊宗那狗东西已经够恶心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更恶心的。
墨厌手中的斩焰鞭越来越紧,被烈焰缠绕的黑雾惨叫不止,最后奄奄一息,看起来随时会消散。
就在黑气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死了的时候,却听到少年轻如仙人低语,却实则是恶魔般的话。
“放心,死不了,还差得多呢……”
人渣,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