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屋内坐下,好好谈一谈。”
言枫眠招呼着众人,一同走入了屋内。
因为考虑到北晚这边可能会常有人来,屋内的桌子倒是不小,坐下八人倒是绰绰有余。
钱玥坐姿不再那般的优雅,二郎腿翘起,身子微微往后仰去,靠在竹编椅背上,稍微带着些狂放,气势一下就起来了,不容置疑。
“两百年前苍炎宗的事情,我们先不说,先解决一下最近的事情。”
“北俪的邪阵在十年前就有了苗头,而十年前……”
她的视线从苍炎宗四个男弟子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言枫眠的身上。
“我记得你在那一两年的时间收了他们四个。”
“严辞的事情,我们无狱门倒是知道,归根结底,是因为玄琅宗和北俪皇室,当年严家九族被诛,不仅是因为当时功高盖主和玄琅宗的暗地推动。”
“真正的原因我猜是……”
钱玥停顿了一下,那双漂亮的眸子看向了严辞,像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严辞垂下了眼睑,低低说出一句:“严家主和,愿以最锐利的方式,快速结束战局,平定北俪边境十八城。”
“没错!”
钱玥点点头,“这样就说得通了,若是按照邪阵开启的条件,这天下的战乱最好是越持久越好,死的人越多越好。”
严辞垂在身侧的手渐渐紧握成拳,他声音中有着悲愤、有着荒唐、有着想要将其碎尸万段的恨。
“当时的严家并不知道,快速平定战乱并不是皇室所要,所以,父兄阿娘他们,至死都猜错了原因,严家的死,根本就不是功高盖主!”
“而是北俪皇帝那可笑的飞升成仙。”
有时候,严辞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不顾万千生灵的性命,只为了求一己私欲,让无数本该安稳的生命,为其的一个念想,纷纷陷入万劫不复中。
当年的严家是必死的。
严辞知晓自家叔父和父兄的性子,若是知晓北俪皇室的目的是让天下久经战乱,那严家……
或许还真有可能直接反了,杀出一条血路来,也要天下易主,求取安宁。
宁可因为再无战事,全家抛了荣耀和陪伴了一生的同袍,平静的归于乡间田野。
也不愿天下陷入永无止境的战乱中。
严辞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着钱玥:“那玄琅宗是否也与此有关?”
“玄琅宗目前还没有查出什么异样,还不能确定他们是否知晓北俪皇室的异样,是否也知晓邪阵一事。”
钱玥给出了回答。
“廖谨与此事应该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他还算得上是干净。”
钱玥说罢,目光就落在了祁佑青的身上,那依靠在竹编椅背上的身子倒是稍稍坐直,认真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