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停下了脚步,静静看着面前让他们略显意外的一幕。
凤凰木卡住了製风狼张开的嘴,竹灼剑直直从製风狼张开的嘴中刺入。
穿过了製风狼的大脑,从上方的头颅冒出。
然后北晚单手握剑,咬牙用力,将竹灼剑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拽动。
製风狼的面部直接被竹灼一分为二,死状极惨。
鲜血猛然喷洒,染红了北晚全身。
而北晚却异常淡定,看着製风狼轰然倒下,不惊喜也不害怕,只是重重松了口气,平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她知製风狼要吃她,那就自损八百伤敌一千。
主动卖个破绽,被製风狼摁在地上,趁着製风狼张嘴咬她喉咙的瞬间。
借着被其扑倒,用凤凰木卡住它的嘴,自下而上,由里到外,一剑要了製风狼的命。
够果断,够大胆。
从出现这个念头,到实施,也就不过片刻,几乎是念头刚出来,就已经行动了。
至于会不会失败……
反正还有一次用防御法器的机会,北晚就是放手一搏。
但,她赌对了。
北晚的左肩也被製风狼尖锐的爪子刺穿,将其钉在了地上,左手不能动弹。
她抬起右手擦了一把被血糊住的眼睛,平躺着看着清朗的天空。
心脏第一次那般快的跳动着,应该是紧张或害怕的,可那双圆润透亮的眼眸中却满是激动和兴奋。
这还是北晚第一次这般刺激的寻得生这条路。
面对困境,被别人救出来和自己不要命闯出来的感觉是不同的。
杀死这只製风狼,不仅获得了成就感,更重要的是……
北晚第一次感受到了,原来面对困境,她也可以靠自己闯出来。
无论是被人从邪医那里救出来,还是说在宗门大比上依靠师兄们帮助和法器才赢下来,亦或者是在秘境中被师兄们寻找然后保护。
其实都是被人保护在后的,虽然……被保护的滋味很好。
但这是修仙界,北晚渴望拥有实力,不说去保护师兄们,起码她可以做到自己保护自己,不去做个累赘。
北晚都还未曾真正体会过,靠自己杀出一条路的感觉。
此时,她感受到了,也很爱这种感觉。
是自己可以掌握自己命运,不需要依靠旁人,真正的……靠自己。
“做的很棒。”
清冷毫不拖沓的声音响起,祁佑青抬手给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小家伙施了一个清洁术。
淡淡的如竹子般清香的气息,微弱却强势的掩盖了北晚周身的血腥味。
北晚躺着,有些意外的看着出现在她视线中的三师兄。
那一瞬间,北晚不是放松,不是依赖,不是庆幸。
而是警惕。
小家伙脑子清楚的很,无论师兄们之前对她多好,但现在是考核。
就连严辞都对她下狠手了,那此时三师兄出现……
反正北晚在心里告诉自己,在找到旗帜,考核结束前,她见到谁都不能放松警惕。
尤其是作为守护旗帜,要对她进行考核的师兄们。
警惕、警惕、更加警惕才行!
祁佑青见到北晚这个反应,倒是罕见的勾唇轻笑,带着几分愉悦,周身的淡漠和生人勿进的距离感瞬间消散。
像是可以被人碰触到的镜中花、水中月,给人一种不切实际的美感。
北晚呼吸一滞。
祁佑青笑起来确实好看,但更多的还是与平日里的反差感。
平日里,北晚可没见三师兄笑过的。
只是那抹笑很快就消失了。
祁佑青蹲下身将一块干净的帕子塞到了北晚的嘴里,依旧是带着浅浅的清冷竹香。
“师兄们还没有如此丧心病狂。”
“况且你都出乎我们意料的斩杀了製风狼。”
随即祁佑青用了巧劲,将製风狼刺穿北晚肩膀的爪子拔出,顿时血流如注。
剧烈的疼痛感再次传来,北晚用力咬着嘴里那块帕子,强行忍住。
“好了,这半日不要动这条胳膊,我来陪着你。”
祁佑青看着北晚吃下一枚玄品高阶的疗愈丹后,轻声叮嘱着。
小家伙却抬眸,无比认真专注的看着他问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