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应该知道韩女士决定离婚的秘密。”
“她与韩女士朝夕相处,即使韩女士有意隐瞒自己决定离婚的事情,却还是被她察觉了,她可能试图劝说韩女士不要离婚,但没能成功,便选择了让韩女士消失。”
“而在韩女士离世后,她继续留在洛家,与洛先生一起生活。”
她所指的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你的推论有漏洞。”洛琛拧眉,一脸不适地反驳,“我是最近五六年才频繁生病或遭受意外,在那之前我依然过得好好的。”
“如果凶手真像你说的一样,她为什么拖到最近五六年才对我动手?”
“我也琢磨过这个问题。”安缘道,“侦探的思维准则之一就是,如果无法确定谁是真凶,可以先行假设某人是真凶,从结论去反推凶手的动机、作案手法、行为逻辑等。”
“我假设勤姨就是凶手,那么,她为什么直到最近五六年才对你下药?”
她盯着勤姨,眼里不悲不喜,无波无澜:“首先,她在韩女士出事后就病倒了,养了好几年才恢复健康。”
“其次,在韩女士出事后的多年里,洛少和姐姐一直在调查这起案子,勤姨同样也在被调查的名单里,她必须隐忍,低调,什么都不能做。”
“此外,在韩女士离世后,洛先生要打理家事,要迎娶新的妻子和陪伴新的妻子,待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勤姨的精神和心理得到了满足。”
“最后,洛少和姐姐查了十余年,能查的都查了,再也没有新的线索,这才减弱了调查的力度,勤姨不再被盯着那么紧。”
“此时的洛先生也厌倦了二婚的妻子,变本加厉地在外面寻找情人,很少回家,这让勤姨忍无可忍。”
洛琛听得眉头越皱越深,脸色愈发的难看。
李佛则又露出那种嘲讽、刻薄的淡笑。
安缘继续:“勤姨十六岁就进入韩家,跟着韩女士在豪门生活了大半辈子,手中肯定不缺钱,也不缺乏人脉和见识,加上没有人怀疑她,她想在洛家的饮食里下药,不会太难。”
“此外,洛先生从来不隐瞒自己的风流韵事,勤姨想查到洛先生及其情人的行踪,伺机下手,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就这样,她通过各种手段,让洛先生一次次地生病和发生意外。”
“当然,她也有失手或者做不到的时候,不至于让洛先生一次远门都出不了。也因为这一点,她的疑点得到了更好的掩饰。”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哂然。
听起来,还真是合情合理啊。
或者说,勤姨完全符合她的分析,让人找不出破绽。
众人又盯向勤姨,眼里有着嘲弄、厌恶、震惊等等情绪。
勤姨脸色苍白,脸上带着悲怆,颤着声道:“安小姐是在……怀疑我吗?”
“是。”安缘平静地道,“你就是谋害韩女士的真凶,也是多次给洛先生下药的真凶。”
“这一切只是……只是你的猜测。”勤娘眼里含泪,“证据呢?”
“你这么指责我会要了我的命,你不能只凭推论就……公开给我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