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恶意为之。
他正欲将照片放回原处,忽然瞄到照片后有一行小字。
比利亚·路易斯&唯……
他轻轻念出声。
比利亚是公爵的名字,后面应该就是那个长发女人的名字。只可惜刚好被烫掉,只能勉强看清一个唯字。
可能是前两任夫人,也可能是某个亲属。
看起来和遗嘱无关。
林予星失落地将照片放回原处。但进阶任务岂会这么轻易就能完成,他安慰自己,下次再来。
正打算轻手轻脚灭掉烛台。
“不听话的小家伙,乱闯公爵大人的书房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哦。”寂静的长廊上忽然响起一道优雅磁性的声线。
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响,在长廊不停回荡。
笃笃笃。
男人端着烛台,一身修长优雅的黑色燕尾服。烛火摇曳,映照出他俊美斯文的容颜,以及唇畔耐人寻味的笑。
糟糕!
被发现了。
林予星瞬间脸色惨白,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他恍神后退几步,猝不及防倒在暗红色沙发上。
咚咚咚。
书房外,来人还颇有礼貌地扣了三下房门,每一声都仿佛敲在林予星心上。
紧接着,吧嗒。
房门被推开。
来人修长均亭的长腿停在沙发前,视线扫过正在燃烧的烛台——那是林予星为了找东西点燃的。
还有沙发上明显被人蹭过的痕迹。
以及轻微鼓起的落地窗帘,唇畔的弧度愈发明显。
他端着烛台,慢条斯理逼近。
从林予星的角度能看清那双被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距离靠近了,来人的面容在烛火中显现。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唇畔笑容兴味,犹如耐心的猎人。
“哗啦。”
欧式窗帘被掀开,冷风自打开的落地窗灌入,吹起窗帘。
而落地窗处,空无一人。
林予星猛然松了口气。
刚刚他早就猜到管家会先找落地窗,所以偷偷躲在了里间。
“咦?居然不在这里吗?”伯特伦嗓音愈发愉悦,他的视线一转,对上紧闭的里间门。
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穿透与林予星对上。
林予星刚刚放下的心又猛然扬起,眼尾甚至急得泛红。
他没注意到,身后的黑暗中忽然探出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
一股寒意霎时间顺着脊椎骨冲上天灵盖。他身体哆哆嗦嗦,漂亮的眼眸已经浮上一层雾气,在黑暗中异常明显。
“母亲,您哭什么?”
身后那人几乎是咬着耳朵和他说话,热气撩过耳廓引起酥酥麻麻的感觉。
林予星腰身发软,眼里含着泪,半个身子倚在他怀里,全靠他扶着才能勉强站住。
“他是来找您的吧。”黑发少年饶有兴趣地透过缝隙,看着靠近的伯特伦。“您知道第二任夫人是怎么死的吗?”
“她也是偷偷闯进了书房,然后被路易斯公爵绞杀而死。”
查理斯故意放低声音,着重强调了绞杀二字,欣赏着青年恐惧害怕的神情。
绞……绞杀?
犹如一盆冷水,狠狠地浇灭了林予星出去认错的心思。
令他彻骨寒凉。
门外的管家仿佛胜券在握,不紧不慢犹如猫爪耗子般靠近。
每走近一步,他的笑意就明显一分。月光下,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摇曳着愉悦的光芒。
门内,林予星身子软得更加厉害,苍白的脸色与艳丽的眉眼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一尊即将破碎的瓷器。
殊不知这般模样既惹人心疼,也更能激发人的狩猎欲。
“只是,我怎么舍得我的好母亲被绞杀而死呢?”查理斯蹭了蹭青年嫩白的脸蛋,吻去上面的泪痕。
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掉呢?
我亲爱的……继母。
灰色的眼眸划过暗色。
他轻松揽住青年的细腰,随意按了一处机关,木质地板忽然出现一条暗道。
林予星呆呆地看着眼前一幕,泪珠欲落不落挂在乌睫上,看着有几分好笑。
暗道内漆黑一片,温度骤然降了一个度,若有似无的寒意仿佛无孔不入。林予星看不清路,只能紧紧黏着查理斯。
“这是去哪里的路?”
他刚刚受了惊,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几分鼻音。乖巧地牵人衣摆时,身上那股子勾人的甜香无可避免萦绕在查理斯鼻尖。
挑拨起骨子深处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