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犹如滴在他们心上。
走近了,才能看到被狱警高大身形挡住的小魅魔。
他仰着一张漂亮脸蛋,似乎还沾染着细碎的泪痕,嫩得出奇。细白手指紧紧攥着被子,可怜兮兮地卷着被子,一副生怕被人拽下来的神情。
所有男人同时心软一霎,又不约而同地在林予星脸上巡梭了一圈,终于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白嫩脸蛋虽然沾着泪痕,但是没有受伤,血全部都是曼斯菲尔德的。
饶是这样,巫师的藤蔓依旧没有对曼斯菲尔德留情。曼斯菲尔德今天没有带佩剑,警棍又凄惨地躺在地上。
他狼狈地逃窜着,完全没有平时高傲禁欲的姿态。硬挺的眉骨处被划开一道口子,衬得深邃的面容野性不羁。
林予星乖乖坐在床上,他脑袋懵懵的,全然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样,又害怕曼斯菲尔德盛怒之下直接将他身上的吻痕说出来,着急地劝架,“别打了,别打了。”
巫师揉了揉他的头,斗篷下的嘴角勾起,视线似乎是看着曼斯菲尔德,“没关系,是应该教训一下。”
林予星又转头去看塞西尔,希望神殿的圣子说说话。
没想到塞西尔都神色沉静地望着曼斯菲尔德,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见他看过来,塞西尔的脸色才柔和下来,安慰道,“不要害怕,我们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他不害怕啊。
林予星一噎。
曼斯菲尔德啐了一口,不知道是今日第几次爆粗口。
这个公报私仇的家伙。
尤其是被几个男人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仿佛在谴责他违背誓约。曼斯菲尔德额头的青筋鼓动,“你让他自己说。”
“让他自己说,发生了什么。”
比
起惩罚曼斯菲尔德,男人们显然更关注林予星的情况。听到这话,直逼曼斯菲尔德面门的藤蔓堪堪停下。
林予星感受到所有目光齐刷刷朝自己望来。
“我,我……”
明明是监狱长,却被迫像女孩子一样穿着吊带小白裙,还有一群凶神恶煞的囚犯乌泱泱围在他床边。
林予星微垂着头,眼尾通红,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可怜,又像是被丈夫抓到出轨的小妻子。乌黑长发在刚刚被弄乱,露出一截莹白的脖颈。
而被子下,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雪白的肌肤犹如恶鬼喜爱的食物,被吞吃、亲吻得发红,留下一个个甜腻的印子。
塞西尔撩起小魅魔腮边的乌发,放到耳后,“别害怕,我们会护着你。”
看着好朋友显然是认为曼斯菲尔德做了什么的态度,林予星更加瑟缩了。
宫纪用脸蹭了蹭他的脸,似乎在鼓励他不要害怕,同时伸出毛茸茸的狼尾巴,想让林予星捉在手里玩。
可是林予星哪敢伸手?
从始至终没发声的奥斯维德开口,他的语调沉郁缱绻,恍若低鸣的大提琴,优雅又克制,如同蛊惑般——
“监狱长大人,您说出来我们才能帮您报仇啊。”
林予星仿佛回到了月圆的那晚,对方也是这样蛊惑着自己,让自己食用他的血和……
其实林予星心头还有一股诡异的违和感,但是这股淡淡的违和在羞臊中彻底消逝。
穿着小吊带的小魅魔脸颊红得厉害,又羞又害怕,眼睫都在乱颤着,他咬咬牙,拽住被子的一角——
伴随着星点哭腔和委屈,“我还想知道是谁做的呢!”
雪白纤细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细伶伶的锁骨许是因为委屈泛着粉意颤动着。肩胛骨瘦弱单薄,吊带歪歪扭扭挂着。
引人注意的是,这具漂亮身躯上暧昧的吻痕。
所有人的呼吸微窒,几乎无法移开目光。
同时,又有一点些微的愤怒。
到底是谁,觊觎着恶龙珍藏的宝贝?
林予星太过生气,又被逼得没有办法,才会主动掀开被子,当身躯暴露在空气中,接触到凉意,泛起细细密密的粉色,他才笨拙地用被子裹好自己。
只是裹住还不够,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林予星将自己裹成了一只蚕宝宝,躺在被卷里,直到被裹得有些喘不过气才探出漂亮的脸蛋,还不忘生气,语气委屈道,“所以,到底是谁做的?”
“是谁在半夜……啃我?”
林予星脸皮薄,说不出那个字,自己反倒在被子里被蒸得粉粉的,就连颈弯处都泛着浅粉。
但他还是坚持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
每个人的神情中都有一种微妙,是林予星读不懂的微妙。除此之外,以在场这几个人的段位,林予星显然不可能看出什么。
他颇为挫败,红唇向下撇,“不如说说你们昨天晚上在做什么?”
昨晚因为他装病,几个男人都留在一楼说要照顾他。虽然他不太敏锐,但是也能看出来这几位是监狱岛上实力顶顶好的。
所以林予星断定,不太可能有别的囚犯混进来。
“真的都没有离开一楼吗?”他的视线若有若无落在奥斯维德身上。林予星依稀还记得,昨天晚上那个人身上冰冷,和吸血鬼的特征吻合。
见林予星怀疑自己,奥斯维德大大方方露出一个笑,“昨天我们六个人都待在一起,共同守夜,没有人离开过。”
“是吗,我怎么记得伯爵大人似乎出去进食过?”曼斯菲尔德捂着伤口走过来,锐利的眼神如同宝剑。
“如果非要这样算的话,狱警您不也是外出巡视过吗?”奥斯维德漫不经心
回答,“哦,对了,巫师大人还回去查看过药剂。”
琥珀色眼眸含着笑意,丝毫不掩饰地将怀疑的目光落在巫师身上。
“嗯。”斗篷下传出嘶哑的应答声,巫师开口道,“按照这个算法,昨夜我们所有人都离开过。”
怀疑顿时在所有人中弥散开。
所有人都离开过?
林予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将视线投向塞西尔,塞西尔点点头,就看到那颗小脑袋萎了一般,钻进被卷里,过了一会儿,又钻出来眼眸晶亮:
“昨天,我捅了那个人一刀。不如你们让我查看一下伤口。”
一个晚上,他就不相信伤口能凭空愈合。
“好啊。”没想到第一个出声同意的居然是奥斯维德,林予星微愣,其实他最怀疑的还是身体温度冰冷的吸血鬼。
其他人也接连附和。
毕竟,没有人希望有人违背规则。
奥斯维德迎上他的视线,轻笑,“如您所愿。”
“不过,我可没有在除了妻子之外的人面前暴露身体的习惯。”他握着手杖,环视一圈。
曼斯菲尔德:“我也没有。”
林予星倒是没听出言外之意,以为他想单独检查,犹豫了一下,反正其他人也会在外面等着,于是就答应了一个个轮流进房间检查。
第一个检查的塞西尔,其实林予星完全相信塞西尔,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他终于愿意动了,抱着被子坐在床边,抬头看着塞西尔解扣子。
没想到塞西尔平时穿着长袍,看起来身形清瘦,解开扣子后,白金色长发摇曳在腰际,腰腹间也有一排浅浅的腹肌,是那种劲瘦清秀的,不会很夸张,但是很经看。
林予星出于好奇,摸之前还礼貌地问了一句。
塞西尔顿了顿,才同意。
细白的指尖一点点沿着人鱼线,自下往上,所过之处如羽毛尖尖拂过。塞西尔原本放松的身躯不经意间紧绷,心头逐渐加快。
他对自己的反应有些茫然。
如果有一面镜子,他就会发现自己的耳根都红了。
他掩饰得太好,林予星完全没发现他的异样,专注而认真地感受着塞西尔的肌理,羡慕地看着他紧实的腰腹,“为什么我就没有。”
他嘟囔着,又在自己肚子前比划了一下。
塞西尔的目光正不知道往哪里放,情不自禁跟随着他的手游移,正正好落在平坦的腹部。
第二个进来的是曼斯菲尔德。
因为他之前的表现,他进来的时候林予星坐在床最里面,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张粉润脸蛋。
曼斯菲尔德简直要气笑了,他以为这床破被子就能阻拦自己吗?
修长的指骨覆在狱警服的扣子上,一颗颗解开。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因为他戴着纯黑色手套,莫名多了点色气感。
曼斯菲尔德拿捏着林予星的心思,动作慢条斯理,禁欲的黑白制服一点一点被除掉。林予星果然随着他的动作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