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头再说。”苏林秋怎么可能会这个时候走,他都已经投入这么多了,还没当成六安先生的弟子呢,“说不定回头先生就被我打动了,愿意收我为徒呢。好了,我不打扰你读书,我先回去一趟。”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黎逢年眉头皱得更紧了。
苏林秋没有回住处,而是直奔上了道观。
相对于昨天,他这会儿心里有些发憷。但最后还是赌徒心理作祟,不想之前的投入功亏一篑,咬咬牙再次进了道观。
“你还来做什么。”傅杳冷着脸不愿再见他。
“观主,昨天是我错了。”苏林秋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得先服软,谁让他势不如人又有所求呢,“昨晚上确实是我失约,错都在我。我今日来,我想和观主你交易另外的事。”
傅杳嗤笑,“你想和定国公府的姑娘再见面?”
“嘿嘿,观主你料事如神。”
“你想都别想。你这样的出身,定国公府不可能让你做他们府上的女婿的。”傅杳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可不一定。”苏林秋对自己很有自信,“我现在不是有观主你帮我吗?”
“我不会帮你的。”傅杳拒绝道。
“我知道观主你担忧什么,你放心,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说起有关你的事。”苏林秋道,“你都能拿走我的记忆,我这个誓言您应该也会让它实现的吧。只要我不透露你的存在,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可能是见他确实有这个诚心,傅杳叹了口气,道:“方寸之间我偶尔施展一次倒是问题不大,但若是经常使用,对我有害无益。”
“我知道您的难处,”苏林秋这次一口气送上了三份配方,“我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的人,还请观主成全。”
傅杳看了看上面配方,收了下来,道:“我也不是什么无情的人。这样吧,接下来一个月,每天日落之后,你都可以从树里里去京城,但是必须在子时之前赶回来。这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其他的,我不会插手。”
苏林秋大喜,“这没问题!”他是觉得那位傅姑娘对他也不是没有情意,一个月的时间虽然有些短,但中间完全可以发生点什么。实在不行,到时候他再央求观主多给他点时间。
交易成功,苏林秋便下了山,他要重新准备一身行头。
三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好奇地问自家观主:“您似乎很讨厌他。”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观主这么不择手段地坑一个人。
“我不是讨厌他,而是他该死。”傅杳冷酷道。
三娘突然想到那天夜里观主的杀意,顿时明白了什么。
……
此后,苏林秋每天夜里便穿梭树林前去京城。前两日他还乐不思蜀,等到第三天就支支吾吾上门来向傅杳换更多的银子。
又几日过去,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焕然一新,连江掌柜来道观时见到他的穿着,都不由咋舌,这要不知根底的人,都以为他是什么大家少爷。
苏林秋的乍富,让方家村的人都爱和他套近乎。不过苏林秋并不太爱搭理他们,只除了方二的大女儿外。
次数一多,村里传出风言风语,说方二要把女儿嫁给苏林秋当小妾,气得方二勒令女儿不能再和苏林秋说一句话。方家大女儿已经知晓些人事,对苏林秋也躲了起来。
见没了小萝莉调戏,苏林秋虽然遗憾,不过好在京城那边也算有所收获。
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那位傅姑娘对他也有意思了。
不过让他比较心虚的是,那位傅姑娘偶尔会问起他的家世,他为了回避这个问题,只好送出各种贵重的礼物,以此暂时来打消她的疑心。只是买礼物得要钱,他只能隔三差五就去道观换钱。
傅杳就这样看着苏林秋身上的气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减少,原本收起来的蛇形匕首又重新被她拿在了手里把玩,每回苏林秋来道观时见到那刀刃上锋利的光,总觉得心里发毛。
“你这匕首应该挺值钱的吧。”他道,“我总觉得这玩意有灵性。”
“古墓里的东西,你说呢。”傅杳擦着刀刃道。
“怪不得。”话不投机,苏林秋拿着换了的银子就走。
傅杳数了数他送来的配方,问三娘:“他这个月来了多少次了?”
“十九次了。”
“你那妹妹的手段可真厉害。”这还没多久呢,苏林秋身上的气运已经少了一大半。
三娘无言以对。
五娘厉害是厉害,可是却从来没用到过正途上。
时间进入二月后,江南春雨一场接一场。就在这样一个烟雨朦胧的季节里,苏林秋来到道观,要求再做一桩交易。
“六安先生不是在找他的孙子?我想得到那另外半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