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答案,傅侍郎不好继续在路上堵着,只好表示先去找六安先生,回头再聊。
钟离没有阻拦。
傅侍郎先是和冯凭去见了六安先生后,接着又带着女儿去山上的白色道观里上香。
虽然那道观只建成了前殿一部分,但并不妨碍信徒来上香。
走近了道观后,他才发现眼前的建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漂亮——这座用石头建造的道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打破了现下房屋的所有规则。无论是高耸的穹顶,还是精美的壁雕,都给人一种毫不掩饰的美感。
这种美,美得圣洁,美得毫不遮掩、大大方方。
“也不知道彻底建好之后,又会是什么模样。”傅侍郎突然有些期待起竣工的那天了,“也不知道建这道观的大匠是哪位。”这水平,完全可以进工部为陛下效力。
“不知道。”冯凭还继续一脸懵逼呢。
他才走了两个多月,怎么里水就变化这么大了。
上完香再下山,方二茶摊里的熟客见到他,纷纷朝他打招呼,问他什么时候继续讲故事。
冯凭笑着答今晚,让父老乡亲继续来捧场。等他进茶摊给傅侍郎父女点了杯茶后,却无意中见到旁边正编竹篮子的妇人。
这妇人没什么问题,这篮子嘛……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在京城广聚楼吃得荔枝,就是用这小巧的竹篮子装的。
“大娘,这竹篮你们编来干嘛的啊?”冯凭笑问。
“当然是编来卖。山上道观里收,九文一个呢,我们有空的时候编来赚点米粮钱。”那妇人道。
“道观还收这个啊。”冯凭脸上笑着,心里却隐隐猜到了什么。
……
傅侍郎在里水待了三天才离开。
他本来是想等傅观主的,但可惜没等到。他身上还有使命在身,不能久留,最后只能遗憾的离去。
在他们父女走上官道后,离开里水许久的傅杳回到了雁归山。
她站在山巅之处,看着远处云下蜿蜒的道路,一直到那路上的马车消失的道路尽头。
“你是故意避而不见的?”钟离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既然都知道了,干嘛还问。”傅杳往旁边山石上一躺,任山风拂面。
钟离换了个话题,“定天阵需要十二根铜柱,你打算以神兵利器取代铜柱。你想做什么?”
“你终于想问为什么了,”傅杳躺着没动,“你帮我找齐这些,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你骗人。”钟离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不信拉倒。”
看她这样,钟离转身朝着山下走去,“我知道天一剑在哪。”
天一剑,五百年前天一道教的镇道之宝。不过后来战乱,天一教全教下山抗敌,结果死了个七七八八,道教被烧,天一剑也下落不明。
“你知道?”傅杳从石头上翻了个身,“在哪?”
钟离脚步不停,“不太想说。”
“喂喂,我们好歹是邻居啊。”傅杳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钟离嗤笑,“有事好邻居,无事你是谁。傅杳你脸变得这么快,怕不是川剧成精。”
“你要是能将天一剑的下落告诉我,我当回川剧也没关系。”傅杳拦在了钟离面前,一脸诚恳地看着他,“钟离哥哥,人家都听你的。”
钟离麻了。
“你就不能矜持点?”钟离避开她一步远,这称呼是能随便叫的吗?
“矜持又不能让我找到神兵。”傅杳理直气壮,“我现在有求于你,我姿态低一点。将来你有求于我的时候,你也可以叫我叫姐姐。”
“你想都别想。”钟离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