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话的意思,这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意。
傅杳和钟离相视一眼,“好,那就打扰了。”
老人的住处是在一处深山的山洞之中,具体是哪,傅杳不太清楚,但根据星象看,方位是在西南一角。
山洞里面不大,里面的东西也很简单,只有石床和放着一堆杂物的柜子,其他的空无一物。
“两位随意坐,我这没有茶水,就不请你们喝茶了。”老人佝偻着背,拄着拐杖走到床边坐下道。
他看上去已经很老了,这种老态不是来自于他的样貌,而是他周身的垂暮气息。
“你不必客气。”钟离指尖一点,周围的石头自动凝聚成石凳,他和傅杳都有了歇脚的地方,“其实你就算不请我们,我们也会不请自到。”
“我知道。”老人双手放在拐杖上,显然已经认出了他们是谁,“阁下寻改命的事,现在都传遍了。为了你这个人情,外面那些人没少琢磨这事。你会找到我这,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快。
“这么说来,你确实知道改命的事?”
“确切的说,不是知道,而是当初改命的人就是我。”可能是许久没和人说过话了,老人也愿意多聊聊,“我原是泰山府君座下的道童,这改命的法子,便是我从府君手里求来的,不过那都是五百年前的事了。”
单单是看老人这模样,傅杳还真没看出来他的泰山府君,也就是东岳大帝座下的童子。倘若他说得是真的,只怕这事的背后还有一段原由。
这时钟离突然开口道:“我记得五百多年前,幽州渤海上有天雷劈了三天三夜,不知与你是否有关。”
那场雷响了许久,他都听到了动静。等去渤海时,天雷漫漫,天雷之下是有一道身影。不过这事与他无关,后来他也就没再关注。
没想到时隔多年,眼前这个老头竟然会是当时历劫的人。
“确实是我。”老人像是想起了往事,将腰间别着的水烟重新拿起抽了起来,“渡了那劫,我此后便不再是府君的人。那个时候,我原以为雷劫之后,是我所期盼的人生,只可惜啊,人心是善变的。”
他‘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水烟,忽又笑了,“陈年烂谷子的事,现在想想都觉得牙酸。也罢,不与你们再说这些没什么意义的废话。你们要改命的法子也行,但是你们要替我办一件事。”
“请讲。”钟离道。
“我死之后,将我的肉身烧成灰,撒去西南。离泰山越远越好,让我死都不要脏了府君的眼。”老人说着,将一道毫光弹入了钟离的眉心,“好了,你们想要的也得到了,就请回吧。”
傅杳看向钟离,见他神色未变起了身,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你好好休息。”
两人离开山洞后,看着周围的荒郊野岭,傅杳反而生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我们这么轻易就得到了改命的办法?”
好东西不应该要历经千辛万苦才能到手?
钟离这会儿已经看完了脑海里改命的办法,表情略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