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指路。”
在邵然夫妇正往青松观走的时候,道观里,连晚的状态却有些不太好。
她听到之后,基本上就只靠着药吊着。
傅杳来时,江掌柜正在喂连晚鸡汤。
“喝不下去那就撤了吧。”傅杳道,“顺便让杨大厨过来把人给我抱起来,唔,就送去伙房吧。”
江掌柜不会质疑她的话,立即就出门叫丈夫去了,但是鸡汤却没有带走。
床上连晚听到这些话后,勉强睁开了眼睛,虚弱道:“观主……”
“你要等的人已经来了。”傅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真的?”似乎是到了回光返照的程度,连晚脸色都渐渐变得红润起来,“观主,你……能给我打扮一下吗?”她不想这么狼狈的见到他。
“好。”
傅杳用纸给她剪了一身衣裳,又亲手帮她梳了个头。
“为一个人等了将近三十年,值得吗?”傅杳看着镜子里的老妇道。
连晚也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道:“不等才不值得。”
傅杳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一会儿才笑道:“也对。”
头发梳好后,连晚看了看自己,察觉到自己脸色太差,又端起旁边的鸡汤喝了下去。
等恢复点力气后,她将把盆里盛开的野栀子花摘了一朵下来,插在鬓边,然后问傅杳道:“这样可以吗?”
她这满怀期待的样子,一瞬间让人忽略了年龄。
“很可以。”
“那走吧。”连晚道。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两人走出房间,正好遇到过来的江掌柜夫妇。江掌柜看着能自己下床走动的连晚,一时间没有回过神,“观主这……”
“没事了。你们去前面待客吧,我们去伙房前的院子里等他们。”傅杳道。
江掌柜道:“是。”
……
邵然夫妇在山脚下停车后,两人相互搀扶着往山上走去。
此时虽然入秋,但是天气依旧炎热。他们两个被晒得汗流浃背,等走到道观时,邵然已经气喘吁吁,邵夫人却是半点不适都没。
“你还好吧。”邵夫人关切道。
“我没事,我们进去吧。”邵然道。
一系列的上下流程走完,邵然对负责待客的知客道:“不知观主可在观中?”
江掌柜见到眼前这对夫妻,突然就明白观主说在伙房那边等着他们是什么意思了。
“在的。”江掌柜道,“观主现在正在用茶点,我带你们过去吧。”
“多谢了。”邵然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叠银钱放入了功德箱里。
接着,他们就走上了旁边的小道,分花拂柳,走了大概几百步,来到了一处小院前。
一进去,邵然夫妇就见到前方有一张石桌,桌子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人背对着他们,而正对着他们的则是一个年轻的少女。
他们不认为这个少女就是观主,因此走过去对着背对他们的妇人道:“这位可是傅观主?”
连晚一听身后的声音,她一惊,眼里迅速聚起泪来,她慢慢转身,本想说一句“多年未见你都不认得我了?”,可在转身后,却见她背后站着一对夫妻。
男的,的确是她等了多年的丈夫;女的,却是她自己。
看着他们的衣着,电光火石间,她想明白了什么,“你们……”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口里也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涌出一般。
邵然夫妇也没想到这个妇人会是连晚,邵然更是惊喜道:“阿晚?!”
可就在他想去牵连晚的手时,却见连晚嘴角溢血,缓缓倒回了椅子上。
“阿晚你怎么了!”邵然有些笨手笨脚的去把她唇角的血迹,可手在碰到她时,却颤抖地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
身体一软,邵然跪在了地上。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却什么都说不出。眼睛也没了神采,只能是麻木地看着她那失去生气的脸。
“她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月。”傅杳此时站起身,摁着连晚的肩膀开口道,“你还是来晚了。”
这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邵然也一口血呕了出来。
而旁边傅杳话锋又转,“不过我可以救她。”
“什么?”邵然和邵夫人同时不敢置信地抬头。
傅杳却看向邵夫人道:“这就看要看你想不想她醒来了。”
邵夫人脸一白,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