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勾,她指尖轻勾上他衣袍处的玉带。
“你是当朝首辅,要是被别人知道洞房花烛夜被新妇扫地出门,一个人去书房休息,日后如何立威啊?还有...我可不想等明日睡醒了,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我温家出了个妒妇!”
“那...娘子这是原谅为夫了?”他缓慢弯下腰,凑近她,鼻尖厮磨。
温幼梨微微缩起脖子,低声呢喃,“再说了,人家风寒已好了差不多,只是喉咙咳嗽罢了,还是...”
“还是什么?”他追问。
“还是...”
她低垂着头,纤细瓷白的玉颈展露在他眼前,脆弱的仿佛荷花细枝,不堪一折。
大掌环住她腰,两人位置蓦地调换,他欺身将她压在门上,唇息逼近。
“娘子方才想说什么...”
温幼梨被他困在怀中,双手也被他禁锢在头顶,动弹不得。
“我...我说唔——”
娇声被卷入狼腹之中。
屋内烛火通明,却不及美人冰肌玉骨。
“顾...顾璟衍,桌子是用来吃饭的...”
“椅子是...是用来坐的...”
“别碰那里呀——”
...
入了秋,皇后娘娘做东摆了场赏菊宴,邀请官宦女眷入宫,一同赏菊品蟹。
温幼梨小半个月都在首辅府的床榻上度过,若不是皇后娘娘有令,估计她这几天还下不了床榻呢。
赏菊宴过半,温幼梨吃了两盏酒,便跟熟络的崔娘子打了招呼,说想去湖边吹吹风,驱驱酒意。
崔氏贪吃,只交代她小心些,也没跟着一同前往。
待温幼梨离席不久,魏青阑神色阴沉,起身跟了上去。
温幼梨一人站在湖边,入秋的湖有些冷,吹在身上竟莫名觉得刺骨。
身后响起窸窣声。
“魏青阑,我等你许久了。”温幼梨笑盈盈转过身来。
“等我?”魏青阑冷声嗤笑,“等我作何?”
“你嫁给徐子鹭,我本该与你二人说声恭喜的。”
“温幼梨,你怕是嫉妒我能嫁给子鹭哥哥吧?嫉妒我日日夜夜陪伴在他左右,嫉妒我能与他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温幼梨漫不经心整着衣袖,脸上无波无澜,依旧挂着淡淡浅笑,“魏青阑,我倒是应该感谢你。谢你替我摆脱了和徐子鹭的婚约,谢你给了我一个如此疼宠我的夫婿。”
魏青阑呼吸一窒,冷冷瞪着温幼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子鹭不过是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我如何能瞧得上他?从一开始,我便想一心嫁给顾璟衍,利用顾璟衍的权势让我父亲在朝堂之中站稳脚跟,平步青云。”
温幼梨戏谑瞥了眼面色铁青的女人,“若不是你推波助澜,恐怕我还嫁不得首辅大人。再说徐子鹭,我得不到人,又岂会让你捡了便宜。”
“你说你日日夜夜陪伴在子鹭哥哥左右?怕是你与他结了婚,他连碰都不曾碰过你吧?子鹭哥哥好生可怜,日日夜夜思我成疾,望着你的那张脸时,想必心中念的是幼梨。”
“温幼梨!”魏青阑气得浑身发抖,死死咬住后牙槽,“贱人,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魏姐姐别生气呀~”温幼梨,“有一事,不知你可否知道?当年灭了徐家满门的人,正是魏姐姐的父亲魏大人。说起来,魏姐姐与子鹭哥哥确实关系匪浅,你可是子鹭哥哥的杀父仇人之女。”
魏青阑痴痴愣在原地。
半晌,她双目猩红,声音阴厉,“你胡说!你这贱人在胡说——”
被惊恐害怕冲昏头脑,失去理智的魏青阑疯了一样扑向温幼梨,她指甲狠狠掐住她脖颈,把她往湖边推去。
温幼梨不急反笑,“魏...魏青阑,你还是真是不长记性啊...”
魏青阑倏然想到了什么般,双手触电似猛地松开温幼梨脖颈。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少女娇躯往身后冰冷的湖水仰去。
“子鹭哥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