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迟西不由想到前些日雀云朝歌殿榻上的靡靡艳景,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缠着他,粉艳的薄唇娇弱细喘,一副任他欺负的浪荡模样。
现在霍雍进了那大殿,她把福临支走,怕是想对霍雍故技重施。
啧。
别说,小公主还挺能的。
檀迟西整好衣袍站起身,负手往外走。
福临福禄对视一眼,赶紧起身跟上。
“不必跟了。”檀迟西侧目瞧了眼福临,目光往他腰腹下挪了三寸,“福禄,带他去一趟后巷子,瞧瞧用不用切二茬。”
...
雀云朝歌殿里,霍雍还完了猫正要走。
“秋日风凉,侯爷进殿吃盏热酒再走也不迟。”
身后,少女嗓音轻柔含笑,霍雍并未回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淡淡回,“多谢公主好意。御猫已还,本侯不必多留。”
“霍雍,本宫不是与你商量,是在对你下令。”
她语气一如既往地嚣张傲慢。
霍雍冷冷回头,却只看见少女转身进殿的一抹艳影。
绿腰将人拦下,做出“请”的动作,“侯爷,别让公主等久了。”
霍雍抿起唇,下颌绷出冷硬的弧度。
一甩袍袖,他转身进了大殿。
若不是母亲要他亲自送御猫言谢公主,倒也不会有这麻烦。
他早该想到,她一向以辱人为趣,今日在勇孝侯府一番豪言壮举,不过刚刚回京,想给右相一党来个下马威。
毕竟先帝去世之时,是右相一党将她逼上了护国寺守灵三年。
霍雍心头冷笑,一步步走进大殿。
殿中,少女背对着他站在一处宫灯前,月白绸裙曳地,衬出几分清冷之姿,与白天见到的妖媚模样大相径庭。
香炉似是刚焚起檀香,袅袅勾勒着一掌素腰,让那朦朦胧胧的背影更显孱弱凄柔。
霍雍微怔之际,温幼梨转过身,未施粉黛的小脸露出苦笑,“殿外耳目太多,有些事本宫不好站在殿外与侯爷说,还望侯爷见谅。”
霍雍虎口有一瞬发麻。
沉冷的面上眉头拧了好几下,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在同他...道歉?
温幼梨走至桌边,拎起温好的酒壶倒出一盏,拿起酒盏后又朝霍雍径直走过来。
“公主有话不不妨直说,本侯在朝堂并无官职,殿内留的久了,恐会有损公主清誉。”
“清誉?”少女勾唇,喃喃笑念,“还何来清誉呐...”
霍雍垂下睫帘,他比她高壮许多,垂下的目光只能落在她头顶发额间。
“霍雍,这杯酒本宫谢你找到本宫的狸奴。还有...”她忽而抬头看他,明璨的眸子氤氲起湿意,“今日在霍家那些话,不管你信与不信,本宫不曾妄语。”
“那年在宫外,本宫气愤先帝指婚,才对你辱言痛骂,并未有诅咒你霍家长房之意。霍老侯爷与霍将军战死后,本宫日夜悔恨,可在乎面子始终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