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馆主要绘制赈灾要用的疗伤符箓,但从头开始耗费的时间太长,需要的草木生机又太多,根本来不及,我想馆主可能是将医馆当中的疗伤符存货都给用了......”
唐春其实也挺能理解苏木的做法。
毕竟疗伤符每月只有在月初的时候,才对外售卖十张,而现如今才是中旬,距离下月初还有一段时间,即便是将疗伤符全部用了,苏木也有时间赶制新的疗伤符。
相比之下,明显是赈灾的符箓不能等。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馆主知道了鱼兄弟还有燕大侠回来了,等下会分出一缕心神,检查一下燕大侠的情况,到时候说不定可以顺手为那位姑娘的娘亲诊治一番。”
唐春开口的同时,已经从柜子当中取出一道符箓,在沈璧君的目光注视下晃了晃。
这同样是一道集神符,不过请的并非是神仙,而是苏木自己。
具体的原理和皇上前段时间用来云办公的小木牌差不多,不过苏木不准备附身,而是选用医馆的机关傀儡充当载体。
......
......
很快,唐春和沈璧君就从书房当中走了出来。
苏樱立马迎了过来,期待道:“找到疗伤符了?”
“疗伤符没了。”沈璧君有些尴尬,见苏樱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僵住了,连忙解释道:“不过你放心,等下苏大哥会回来一趟,到时候就有疗伤符了!”
苏樱听到这话,却也心情由阴转晴。
她为什么来京城找一家医馆?
归根结底,不还是奔着苏神医的名头来的。
尽管知道了有那什么疗伤符,可她也听说了,疗伤符本身并不是为了解毒而研制出来的。
对睡莲之毒有没有作用,还犹未可知。
既然等下苏大夫要回来,她不如咨询一下对方,到时候或是讨取一张疗伤符,或是请教旁的解决办法。
当下,苏樱也就没有强人所难,而是安静的在院中等待。
这一表现,却是让沈璧君有些意外,她原本还担心对方会不会挤兑她几句,说她言而无信什么的,现在看来,倒是白担心了。
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沈璧君对这个未来的同事,也增添了几分好感。
至少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唐春也从库房挑了一具傀儡出来,又选了一枚特制的核心,用真气激活,按在了傀儡胸口处的空缺上面。
最后,符箓激活。
与此同时,六扇门中,苏木正在停尸间,炼制着养魂棺,忽然察觉到一股牵引之力,似要将他的意识从身体当中拉扯出去,瞬间就明白这是约定的时间到了。
唐春在用符箓召唤自己。
当下心念一松,精神一分为二,一半留在了体内,控制着身体炼制法器,另一半却是响应了符箓的召唤。
只是一个眨眼间,就跨越空间,直接回到了医馆。
院落当中。在众人集聚的目光下,机关傀儡缓缓抬起了手,与此同时,他的脑袋也低了下来,一对眼眸看向了手掌的位置。
“苏大哥,感觉怎么样?”
声音响起,苏木操控着机关身躯,偏过头看去,见是沈璧君好奇开口,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声音传荡开来。
他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这具傀儡虽然仿生,但毕竟不是真人,没有声带的结构。
不过也不要紧,只见傀儡的核心闪烁。
而后,一道有些沉闷的声音,十分突兀的响起:“感觉很古怪,谈不上难受,但也绝不舒服。”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喝醉了酒,也不知道是思维迟滞,还是身体沉重,行动总是慢上半拍。”
“那还能治病吗?”小鱼儿有点担心。
机关傀儡看了过来,摊了摊手:“答案肯定是不能,所以我这一趟回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下病人的状况,看看究竟严重到了什么地步,需不需要找人帮忙。”
说着,苏木就要操控机关傀儡朝着燕南天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长相清秀甜美的姑娘,却拦在了路上。
“你是?”
苏木见到来人,有些疑惑,他显然并不认识这个人。
沈璧君见状,忙跑过来,将苏樱,包括赌局全都介绍了一下。
苏木听到有人应聘上岗,也对沈璧君的行为颇为赞赏,又看向苏樱,问道:“你娘中了睡莲毒?可我听说这一种毒药很早以前就已经失传了。”
“的确失传了,但我娘根据古籍残方,又将它配制了出来。”苏樱如实相告。
听到这话,苏木这边还没有什么反应,一旁的常百草先站不住了,忙跑了过来:“你说睡莲毒,是你娘重新配置出来的出来的?”
苏樱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点点头。
常百草见此一幕,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让苏樱见了,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你姓什么?对了,刚才他们说你姓苏......那你娘姓什么?”常百草再次开口。
苏樱更加困惑了,不知道这个老伯想说什么,但鬼使神差的,她并没有沉默应对,而是诚实答道:“我随我娘姓,我娘自然也姓苏。”
“叫苏如是,对不对!”
常百草开口,语气却非常笃定。
“你怎么知道?!”这下轮到苏樱疑惑了。
但常百草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继续问道:“那你爹呢?你爹又姓什么?”
苏樱被问得也有些烦了,不耐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哎呀,你先回答我,好不好?”常百草显得有些焦急,又开始上蹿下跳起来,一旁的小鱼儿见了知道他是这些年跳出病根来了,忙上前将他稳住,而后看向苏樱:“这位姑娘,我求你,无论是答也好,骗也好,都先给他一个答案,不然他又要停不下来了。”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了。”苏樱见这位老伯的情况也不似装的,而且真的有点严重,于心不忍:“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爹姓什么,自我记事以来,我娘从来没跟我说过我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