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榆毫无架子的坐在牢里唯一一个椅子上,朝着宁国公弯了弯唇。
“国公在怨什么?国公觉得,梁王满门该不该怨?本郡主因你流落西域该不该怨?裴侍郎如今卧床不醒该不该怨?永嘉被控制伤了自己的亲人该不该怨?”
她目光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眸,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还有,那些暗中被你们杀害的人,该不该怨?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埋怨本郡主?”
宁国公冷嗤一声,起身朝她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成大事者,怎会在意一些蝼蚁,想要登临高位,就得手段毒辣,就得心狠果决,利用一切可利用之人,为自己铺路,为自己奠基,然后将我送上高台!”
叶昭榆看着他略带疯狂的神色,冷冷开口,“那你可真该死。”
“哈哈哈哈哈,我该死?”宁国公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抬手指着她,语气凶狠。
“那你错了,该死的是你,和你这一类自诩清高正义之人,要是没有你们追根究底的去调查,怎会让那么多人丧命!我宁国公府一千五百余人又怎会死,你们不该死吗!”
叶昭榆翘起二郎腿,往后一靠,眯着眼睛看着他。
“那你说说看,在我们没有查你之前,你又饶过多少人?梁王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千方百计谋害于他?”
宁国公嗤笑一声,坐回草席上,敛了疯狂,又恢复成一开始一脸平静的模样。
“郡主也该知道,凡事都逃不过“利益”二字。”
叶昭榆指尖叩着椅边,目光幽深的看着他,“本郡主不曾查到梁王与你有任何利益冲突。
相反,梁王脾气虽大,但在岭南风评极好,也未曾与人结过仇,更不可能威胁到你所扶持的三皇子。”
宁国公摇头笑了笑,“郡主,还是太年轻了,表面之事也能拿来卖弄?也敢来揣测老谋之人的心事,过于不自量力了。”
摩那娄诘缓步走到叶昭榆身边,抬眸扫向草席上的人,轻轻勾了勾唇。
“既不为己,那便为他,你在为谁办事?”
叶昭榆猛然惊醒,脊背生出一分凉意,瞬间看向宁国公,只见他未有丝毫反应,幽幽笑了起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我宁国公府的女儿肚子里能出一个皇帝,付出了一切,也葬送了一切,当然是为了我要扶持之人出力,挡路之人,都该铲除。”
叶昭榆攥紧拳头,压下陡然升起的惊骇,她希望是如此。
摩那娄诘抬手抚了抚她的脊背,低声开口,“莫慌,来之则安,未来则莫忧。”
叶昭榆点点头,随后起身,看着笑的十分得意的人,冷声开口。
“还是那句话,你真该死,我们这些自诩清高正义之人就是用来将你这种人送去轮回的。
你九族之死,是你一手造成的,到了下边,记得好好赎罪哦,他们会找上你的。”
宁国公身形一僵,怨毒的目光瞬间射向她,叶昭榆朝他咧嘴一笑,语气恶劣。
“就算你背后真的还有人,本郡主也会跟他斗到底,别急,他们会去陪你的。”
叶昭榆转身往外走,刚走了一步,又停住步子,转身看着他,音色冷寂。
“欲成大事,莫与草争,将军有剑,不斩蝼蚁,你将众人看作蝼蚁,无仁无义,又怎能成就大事,你们注定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