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指尖挑开她的衣衫,抬手将人拢进大氅之中,眼尾轻压,眸色幽深迷离,低头从脖颈吻到左肩的雕青处,辗转流连,爱不释手。
叶昭榆轻哼一声,被肩头湿热激得一颤,随后深深嵌入他的怀里,一袭大氅遮住了满怀韫色。
不知过了多久,山风吹拂,散了满船酒气,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圈一圈泛起涟漪。
叶昭榆枕在温热的怀抱里,月白色裙摆覆在玄色大氅之上,恍若薄雪倚着苍山,半岁离别,一朝相拥。
她面上酡红未退,目光略带迷离,舒展着眉眼吹风,周身透着松弛下来的沉静与放松,喃喃道:
“好久没有这般惬意过了,舒服的让人想睡觉。”
摩那娄诘拿过她的外袍盖在她的身上,随后将人又往怀里揽了揽,琉璃色的眼眸微弯。
“睡吧,本君守着你,没人敢来打扰。”
叶昭榆弯唇笑了笑,侧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闭着眼睛,想到什么说什么。
“嘿嘿,从即日起,本郡主带飞,定让小谢公子长命百岁!
回去本郡主就开始养生,多喝热水,荤素搭配,泡脚,唔,还有吃保健品……
咦,那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玩一些危险的项目了,这要是嘎了,铁定得一尸两命!”
摩那娄诘:“……”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随后她又想起被抛之脑后的事,蹙了蹙眉,不安分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嗫嚅道:
“我不想靠岸了,我们就这样飘着吧,船去哪儿我们去哪儿。
毕竟,人生苦短,今宵醉梦,酒醒不知归何处……
这里的风也好舒服啊,哇,好想散在风中……”
摩那娄诘倚在船上,眉眼低垂,静静听着她的醉语,四周山水浩荡,万物自由。
他长睫微眨,飘散的发尾荡在风中,抬手抚了抚怀里人的脊背,薄唇轻启。
“睡吧,不必再为任何琐事挂心,就醉在今宵,枕星寻梦,待山止水穷,此船必有归途。”
叶昭榆杏眼一颤,随后攥着他衣襟的手一松,眉目舒展,借着酒劲缓缓沉入梦里。
他太懂她,一字一句都放在心上。
她不想靠岸,是想逃避现实,得片刻轻松。
可又深知,酒醒过后,迷影依旧,前路明暗,哪能如风一般自由。
而他却宽慰,片刻自由亦是自由,今夜良宵,入梦便可寻觅星河,而前路必有归途。
次日一早,叶昭榆醒来时,已经不在船上,而在醉仙楼后院厢房。
她刚坐起身来,一道轻缓的声音便传来,带着特有的风韵。
“姑娘既然醒了,便将醒酒汤喝了吧。”
丹娘拿着团扇站在窗前,听见动静,回眸看向缓缓坐起身来的人,随后又瞥了一眼站在屋内的小丫鬟。
小丫鬟会意的将醒酒汤端了过去,叶昭榆摇了摇头,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音色沙哑。
“洗漱完再说。”
洗漱完后,她端着汤喝了起来,抬眸扫了一眼室内,缓缓开口。
“他呢?”
“法师离开使馆多日,再不回去,该惹人怀疑了,谢公子说,晚些时候会去寻你。”
叶昭榆点点头,是该回去了,不然她也该被发现了。
她起身便往外走,随后想到什么,又停住步子,扭头吩咐。
“丹娘,去查查叶知韵与七皇子到底为何如此匆忙的举行婚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