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一方小天地,俗世太过纷扰,我们选择避世。
我们并没有禁锢任何人,相反,山庄养他们长大,将能教的本领全教给他们,只是要求他们下山之后自食其力,勿要用山庄的名头行事,给我们招来祸端。”
她坐回窗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看着窗外被白雪覆盖的梅花,弯了弯唇,眼中是未经俗世侵染的清然。
“从我们这里出去的人都很厉害,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能闯出一番天地的人,可最后他们都伤痕累累地回来了,由此可见,山下的世界并没有很美好。”
她转头看着拿着茶杯轻抿的人,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陡然多了几分惆怅。
“本以为少庄主下山定能闯出一番名堂来,他可是我们山庄顶厉害的人,没想到栽了个大的,连小命都快没了,这下谁还敢下山啊。”
听到这话,柳清瞳颇觉得有些好笑。
他确实闯出了点名堂来,只是闯的有点歪,混成全江湖的公敌这也是独一份。
某处殿内,一人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胸膛上扎满了银针,汹涌的内力不断冲刷着他的脏腑,黑色的血止不住地顺着银针流出。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站在床前不断运起内力逼出千机的人,抬手扯了扯他的黑色大氅。
“叔父……”
萧望山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咬牙切齿道:
“把自己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你还有脸来见我,萧肆,你行的很。”
“谢……谢,谢谢夸奖。”
萧望山满头黑线,恨不得将自己养大的小崽子拍死了一了百了。
“叔父,她呢,她还好吗?”
萧望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手上的功法不停,长指直击他的各处穴位,将千机彻底逼至一条胳膊上。
随后拿起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将他本来就伤了的小臂又划了一刀。
萧肆顿时拧了拧眉,额头冷汗直冒,哀嚎出声。
“疼!”
“疼死你活该,谁让你到处惹是生非!”
萧肆艰难地侧头看了一眼整个青黑的胳膊,又随着黑色的血流出,慢慢恢复正常颜色。
他松了一口气,继续躺回去,看着沉着脸观察他状况的人,喘息着开口。
“叔父,她呢?”
萧望山瞥他一眼,淡声开口。
“那姑娘没事,有辛云看着呢,你放心吧。”
萧肆彻底松了一口气,都回来了便好,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萧望山看着闭着眼睛想要入睡的人,抬脚踹了踹他的床板,震的对方一哆嗦。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呢,我从昨晚给你引毒引到现在,你怎么一点感恩都没有?”
萧肆挑了挑眉,睁开眼睛看着他,幽幽启唇。
“要是你早点下山来接我,我能这么惨?”
萧望山抱着臂扫他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