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他的头顶,他吃痛的大叫一声,怒目瞪着巴掌的主人,“你干嘛!”
叶昭榆睨他一眼,“他拜的那般用力虔诚,想必是家里遭了大难,想祈盼平安。
磕下一个又一个长头,全身沾染的灰尘,是他朝圣的决心,那是他的信仰。
不论拜的是谁的殿,他朝圣的心是坚贞干净的,你休要胡言他人的虔诚。”
她曾听过一句话,你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身上和脸上全是污垢,可他们的心比任何人都干净。
乌藉撇撇嘴,他又不是不明白那种感情。
他也曾磕过长头,也曾长跪不起,可除了一无所有,他什么也没得到。
索性他转身拜了阎王,入了昭冥司,获得了新生。
叶昭榆看了一眼不开心的人,以为他不服气,轻叹一声,到底是小孩子,可能不理解那些人的心情。
她转身买了一个甜饼,被烫的呲牙咧嘴,抬手递过去,“喏,人不大,脾气还不小,下次记得好好说话。”
乌藉接过甜饼,狠狠咬了一口,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含糊道:“下此栽敢拍窝的头,本大银弄丝泥!”
“不拍了不拍了。”
叶昭榆将人哄好,一转头便看见“赌坊”两个字,眼睛顿时一亮,搓了搓手,拉着乌藉拐了进去。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大大大……”
赌坊一派乌烟瘴气,人声鼎沸。
叶昭榆扒开一个个人群,冲到赌桌旁边,将包里的钱掏出来。
听着摇骰子的声音,耳朵动了动,随后趴在乌藉耳边吼道:“快帮我翻译一下哪边是大,姐姐带你装逼带你飞!”
“你会赌?”乌藉一脸怀疑,他也好久没来这赌坊了,手也有点痒。
这里虽人多眼杂,但却是少主的地盘,还有五位狱主暗中保护,不会有危险。
但她看起来不是很靠谱的丫子。
叶昭榆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她扬起下巴,神情倨傲,“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怀疑我的赌术,盛京赌神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她在京城收的那帮小弟,那可都是拜倒在她的赌术下的,就连太子表哥在这方面都得叫她一句师父。
看她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乌藉姑且信了,指了指桌子一边,“那边是大。”
叶昭榆开心的将钱全放过去,扬声开口,“我押大!”
旁边一人高马大的男人看着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嗤笑一声。
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也敢来赌,挑衅地看她一眼,故意说着汉话,“我押小!”
叶昭榆隔着面纱朝他一笑,“你开心就好,嘻嘻。”
男人:“……”
荷官将骰子打开,四四二,大。
输了的人哀嚎不止,叶昭榆美滋滋地将钱揽到自己身边,得意地朝着乌藉咧嘴一笑,“接下来我指挥,你下注。”
荷官又摇起了骰子,叶昭榆静静地听着声响,骰子一停,她对着乌藉吩咐,“押大。”
随后眯着眼睛等结果,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像是对着她耳朵吼,生怕她听不见,“我押小!”
她转头看着一脸挑衅的人,微微挑眉,“大哥,没必要跟我杠吧,有钱一起赚啊。”
“哼!老子愿意。”
男人喘着粗气,鼻孔朝天。
叶昭榆摇了摇头,我佛不渡煞笔。
她继续盯着赌桌,骰子亮出,果然是大。
乌藉咧着嘴揽钱,今天,她是他亲姐!
注: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佛心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