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藉周身血液一阵沸腾,骨子里的战意被激起。
今日,他想同昭冥司众人一起为少主而战。
他们要拥立自己的新王,要让西域最英勇的勇士成为大漠的领主。
那才是整个西域最该臣服的强者。
丧宴之上,舞乐悠扬,舞姬扭着细腰,击着手鼓,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
鼓点声声入耳,众人丝毫不知城门早已失守,大军压境而来。
乞勒国国主看着周围众人没有谁愿意做那个出头鸟,仿佛都沉浸在歌舞之中,丝毫忘了他们来王庭的目的。
他狭长的眼睛微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决定自己做这个出头鸟。
他拿起金盏朝着君主举杯,苦笑一声开口,“少主乃我西域第一勇士,初闻少主身殒,小王是万万不敢相信,今日祭奠之后,才有了真实之感,实乃天妒英才,我西域疆土从此无人来守,是我族之哀啊!”
随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像是沉痛万分,只能借酒消愁。
其他国主立刻起身表态,“我西域疆土辽阔,不可无人来守,小王虽不才,但愿代少主,领兵固守西北五洲。”
“我末耐国临于东南,愿代少主固守东南三州。”
“我戎卢国接壤东川,愿代少主镇守东川。”
……
乌吐克细数着念珠的指尖泛白,目光沉沉的盯着亮出爪牙的恶狼,听着他们大张旗鼓的商讨该怎样分食沉寂下来的巨鹿。
祸心包藏,妄想挑动逐鹿之争,美其名曰代少主镇守,实则画地为牢,明晃晃的割裂西域。
摩那娄严碧盈盈的眼中盈满杀意,知道少主真的死了,连一刻也不想装了?
可今日的丧宴就是用来过滤出你们这样的渣滓,这场葬礼可是在为不臣的诸位办丧。
他低头摇着金盏中的葡萄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目光看向场中矗立的一根巨大石柱。
两人合抱粗,中空材质,装下一人绰绰有余。
他朝着唯一露出的一条缝勾了勾嘴角,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算计一切得到的政权。
没有西域少主,谁会服你?
随后他将手中金盏重重放下,众人一下噤声,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你们今日来吊唁是假,来分权才是真,对吗?”摩那娄严威严的目光扫过坐下一众躁动之人。
闹的最欢的几个国主一派有恃无恐,他们是除了王庭之外,国力最强盛的国。
王庭没有了摩那娄诘,什么都不是,他们凭什么还要屈于人下,他们理当自立为王。
乞勒国主眯着眼睛笑道:“君主这话说的有些难听,怎么能叫分权呢,少主走后,疆土无人看守,我们只是代少主管理,也是替君主分忧啊。”
“要是寡人不答应呢?”
乞勒国主也不恼,笑眯眯的开口,“少主的兵马不在,我三十六国倾全部兵力,王庭也该会被踏平吧。”
摩那娄严目光凌厉的射向他,“你敢威胁寡人?”
“不敢,只是想让君主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吗?”乌吐克缓缓起身,手一抬,无数士兵冲出,将宴会众人团团围住。
王宫之上布满了弓箭手,皆将长弓拉满,箭尖光寒,对准场上众人。
乌吐克目光幽深,沉声宣布,“三十六国国主,今日,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