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画殷抬手拍了拍自己胸前的灰,抬眸看了一眼被砸在院外的人,又看了看愣在院子里的人。
抬起腕骨摇了摇,悠悠开口,“公主,是自己出去,还是要本大人扔?”
萧瑶缩了一下脑袋,鼓起眼睛狠狠瞪着他,结巴道:“你,你敢扔我,我让父皇诛你九族!”
画殷嗤笑一声,抱臂看着虚张声势的人,“你父皇可管不到我,回去玩你的布娃娃去。”
萧瑶一下怒了,抬手掏出挎包里的东西砸了出去,“不玩了!”
随后气鼓鼓的朝着丛凝阁的方向跑去,“哇呜呜呜……,叶昭榆,有人欺负我!”
画殷看着手里梳着两个辫子的布娃娃,嘴角抽了抽。
他就说说,没想到还真有。
随后抬手扯了扯其中一个辫子,“刺啦”一声,辫子顿时断成了两节。
画殷:“……”什么破娃娃,这么不经扯!
甘泉宫内,檀香袅袅升起,周围静谧无声,宫人轻手轻脚的摆弄着自己手边的事。
盛帝将头放在皇后腿上,皇后抬手在他的太阳穴上揉了揉,叹息一声。
“有晔儿在,何必如此心忧,你看你,头痛又犯了。”
盛帝闭着眼睛,感慨一句,“老了,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皇后轻笑一声,拿过碟子里剥好的葡萄喂给他,柔声道:“陛下刚到不惑之年,何来的老?”
盛帝眉目舒展,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人,眼尾微挑,得以窥见其年轻时的风流韵味。
与如今的太子倒是有几分像,只是少了意气,多的是沧桑。
他缓缓开口,目光沉沉,“不服老不行啊,如今朝堂之上并不太平,不知道太子能不能应付?”
“陛下放心,晔儿定能为陛下分忧。”
盛帝继续闭着眼睛,享受着皇后的按摩,悠悠道:“说的也是,还有阿榆在,这次幕后之人似是插翅也难逃了。”
皇后微微挑眉,“阿榆也在?她能帮到晔儿什么?”
在她印象中,阿榆与瑶儿一样,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小丫头,鬼点子多,爱闹腾,倒是不知,她还能给她表哥帮忙。
盛帝轻笑一声,嘴角微弯,“我们阿榆可聪明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此次永嘉被利用,可触了那小丫头的逆鳞,背后之人不死,也得给她脱层皮下来。”
皇后一阵讶然,垂眸看着盛帝,不解道:“阿榆当真有这么大的手段?”
盛帝拿起一颗葡萄吃了起来,目光看着窗外,悠然开口。
“朕第一次被那小丫头的怒火惊到,还是四年前,她认定援军久久不至,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故借了政堂与太子的令,不声不响的将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查了一个遍。
然后将哪些弄权渎职,贻误战机,就连八百里加急的军使都送进了死牢。
那次,朝堂之上可换了一个太尉,那可是三公之一,她眼睛都不眨的动了,还非要朕将他们都处置了,你说她手段大不大?”
皇后惊讶的瞪大眼睛,“还有这等事?被她送进去的人可真与宣远将军之死有关?”
盛帝摇了摇头,“无关,但那些人确确实实犯的都是死罪,阿榆的怒火烧到了整个军机处,他们刚好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皇后顿时叹息一声,“本宫还以为阿榆与瑶儿一样,都还是孩子,没想到阿榆竟有如此大的魄力。”
盛帝摩擦着腰间的盘龙玉佩,眸光微动,感叹道:“若不是那次,朕也以为她与其她贵女别无二致,倒是朕看走眼了,永嘉若是有阿榆一半的聪明,这次也不会轻易中招了。”
皇后摇头笑了笑,“瑶儿那丫头还天天想跟阿榆比,也就阿榆脾气好,虽然两人一直吵吵闹闹,但她从未放在心上。”
盛帝也笑了笑,“永嘉还没回来?”
“应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