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小芙…”他唉声叹气地道,“你得罪了纪家二公子了…以后还怎么在峄城混啊?”
刚刚还很横的小芙如今已经软了腿。
“什么世道哇。”小芙哭丧着脸说,“就知道欺负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郑道:“不行就收拾收拾东西趁夜走吧?我去给你拉匹骡子。”说罢真的去后院拉他那匹老骡子了。
不止驴倔,骡子也倔得很。等老郑费了好大劲儿将骡子拽出来,小芙也收拾了个包袱出来。
郝赞看了看她那个小包袱,嘴张了半天,问她:“你就这点儿行李?”
小芙点点头,将行李打开,露出五六个比她骨头还硬的干粮。
“我还要带什么吗?”她问。
郝赞想起小芙来时也是如此,穿着这身粗布衣裳,背着个破行李,行李里头只剩了一块干粮,浑身上下最好的一块布是她装筷子的那个袋儿,整个人简直穷得叮当响。
不过她好歹也从兰陵
一路走来了峄城——峄城三面环山,小芙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也不知道是怎么翻山越岭过来的。
她倒是通透,知道那些身外之物都是虚的——只要人饿不死就行,去哪儿不是去呢?
“行吧。”郝赞道,“现在走,我还能送你一程。天再晚些,我娘就要拎着笤帚出来找我了。”
老郑又给小芙塞了几个酥馍,让她带着路上吃。大家都穷得很,凑不出多少银两来,只能力所能及地帮点儿忙。
郝赞牵着骡子,小芙走在他身边,俩人顺着东街南下,来到了青檀泉那片林子。
“干什么的?!”
林前站了一排大汉,正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