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人大同小异,同在都长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异在人心。
情潮似海,它来时卷起百尺巨浪,征伐之势尽显。
萧扶光得知中了这人阴招,双手用力去推,他却纹丝不动。
她已是用了很大力气,如今方知之前不过是他谦让。力气再大,能大得过一顿饭三大碗不止的小阁老?
司马廷玉一手揽着她腰,另一手轻抚她后脊。趁她不备,扣了她后脑勺过来,二人紧紧贴在了一起。
葡萄酿出的果酒简直是这世间最最醉人的香味儿。
“阿扶,阿扶…”他看着浸在眼前的娇嫩面颊,低低唤了两声——若三声是他们约定要和好,那么两声便是探索前的乞怜。
脸贴着脸,萧扶光看不到他此刻神情,只感觉到他呼吸间喷薄而出的热意像是同染风寒高热,马上就要烧坏自己。
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孔,眉骨鼻梁硬得硌人,可他的嘴唇却是柔软的,且正不断摩挲着她的左脸,向下直达嘴角,又轻轻印下一吻。
萧扶光浑身向后颤了一下,低了低头。
这种感觉并不新奇,年少时也曾又一次同宇文渡如此亲密——那时她还懵懂,宇文渡下山上山,走破一双革靴跋涉到她跟前,一口一个“小芙”,唤得很是热切。她从来都是备受宠爱的光献郡主,宫中府中,没有一个男孩儿胆敢靠近她。唯宇文渡不知她身份,是第一个敢
亲近她的人。于是后来他们站在墙角拥在一起,毫无章法地啃出一脸口水。如今她再回想,除了味道臭臭的,便没了意思。
明明都是男子,难道司马廷玉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成?
否则为何她此刻百般抗拒中又有千般期盼?虽人扭捏得像只麻花,却更想在这样灼热的气息之下被翻滚了炸?
光献郡主从来都是个大胆的人。
她试着应了声:“廷玉?”
这一声回应可了不得,小阁老当即如同打了鸡血,抱着人狠狠往身上靠了一靠,掌心在后箍住她后脑勺,错开鼻梁吻了下去。
海上风暴卷起碎石又猛甩回岸边,乱得就像是谁的心跳。
萧扶光不懂,平日怎么瞧他怎么不顺眼,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像是生了什么病,非得靠着他才能好受一点儿?
她又大着胆子伸出手,勾着他的脖子张开嘴。
察觉到她回应,司马廷玉半睁开眼,风暴已敛入眸中。
不消片刻,他又闭上眼睛,唇齿在那片柔软中狂舞。
他一只手仍紧紧地钳着她的颈,好让她逃脱不得,另一只手有如游鱼,正在一点一点吞噬她整条脊椎…
萧扶光气都快喘不匀,却还是心想:算了,臭就臭吧…
嗳?怎么一股葡萄香味儿?
什么檀沐庭,早已被她抛之脑后。
天大地大,心最大。光阴千年如梭,人生却只这短短数十年。除去懵懂十五载,韬光养晦三载,总
有要一刻由我自己放纵。
酸枝木椅吱呀吱呀地叫,拼命地说二位好,再晃它实在受不了。
不等椅子散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