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赞娘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光棍道:“那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玩会儿。”说罢挤了进去。
郝赞娘没走,捂着兜也跟着挤了进去。
这一桌玩的是骰子,统共六枚猜点。光棍掏了一钱银,想想押了豹子那一区。
周围人笑话他:“六枚一样的今天还没出过呢,你这钱要打水漂,还不如押对子。”
光棍啐他们:“呸!要你们管,老子有钱!”
掷骰手开始摇骰子,按着盅扫视人群一圈儿。
郝赞娘没买,却觉得心都吊了起来。
骰盅一开,眼前赫然是五个四点,一个一点,距离光棍横扫千军就差了那么一点。
人群中依旧惊声阵阵,说:“差点儿让你走了狗屎运。”
郝赞娘看明白了,这是猜点数,六个一样的才难得
呢。
见她有些跃跃欲试,光棍也添油加醋说:“您儿子有本事,日后肯定能挣大钱,到时还差这点儿银子?”
哪个娘不觉得自己的孩子有出息?郝赞娘咬了咬牙,押了一两银给了对子。
刚出过对子,这次押的人不多。骰盅再一掀,果然又是对子。郝赞娘一两变成一两半,月租钱立马到手。
刚刚还为五钱银犯难,这下一便有了。然而有钱之后她并未急着去楼上还,反而押了二两上去。
这一次她押了三元,三个点数要一致,除了她之外只有另一个老头在押。
骰盅一开,果然是三元。
郝赞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二两变成了十六两。
“这位夫人厉害呀!”周围人纷纷夸赞。
从分文没有到怀揣三十几两,钱来得忒快。怪不得都知道赌博害人,却依然有人趋之若鹜——赌害了九成的人,你焉知自己不是那一成?
郝赞娘确信,她就是那一成。
玩着玩着便有些上头,郝赞娘开始五两十两地押。说来也怪,运气是出奇地好。最后一摸兜,银子竟快装不下了!
她认定这是老天爷都在帮她,简直杀红了眼,索性把兜里的银子全掏了出来。
这次运气却不怎么好,无人跟她押,输也只她一个。
郝赞娘望着空空如也的口袋,突然间便急了。
她去找光棍,发现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你们耍赖!”她站在桌上高声大骂,“你们合起伙儿来欺负女人!
你们都是骗子!”
赌坊伙计围了过来,见她撒泼,却是见怪不怪,将人从桌子上拽了下来,直接丢去了羡金楼外。
“我的银子!”郝赞娘红了一双眼又要扑上来。
然而赌坊的伙计个个都是练家子,她还未能近身,别人便亮出了刀。
郝赞娘坐在地上大哭,“你们还我的钱啊——”
然而羡金楼内金发舞姬鼓点咚咚响,羡金楼外宣武大街车水马龙,早便掩盖住了她的哭声。
即便有看到她的,也早已见惯了这条街上的赌鬼,实在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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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被人请进檀府后,一直盯着走在前面身姿袅娜的美人瞧。
“到了。”美人回眸一笑对他说,“进去罢。”
光棍没成过家,快被这女人的背影勾没了魂儿。然而她一回头,脸上竟划了一道疤,吓得光棍立马清醒了。
眼前闪过一道光,他细看去竟是座上人拇指上的纯金蜃龙扳指在闪光。
光棍心下一凛,跪地磕头:“小人见过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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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写檀沐庭越来劲儿,这感觉跟写魏迦陵的那阵儿一样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