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木蹙眉:“还是不要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好。”
“那是他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小冬瓜有些委屈,“这话自然也不会拿到郡主跟前去说,但我跟碧圆几个就是想提醒,可哪个敢说起小阁老?就是怕激了她,再生出个什么好歹来。”
云晦珠思索半晌,道:“若有个人能像小阁老一样待阿扶就好了,没准儿阿扶就会忘了他,也不必天天来回奔波。”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哪儿这么容易移情呢。”林嘉木苦笑,“若小阁老不死,别人或许还有些机遇。眼下小阁老没了,他在郡主心中从此无可替代。哪怕日后郡主再嫁他人,年年祭拜的也定有小阁老。”
林嘉木说此话时,云晦珠频频看向他,等他说罢,开口道:“那阿扶若再嫁,夫家须得能容人才是。”
林嘉木笑了:“郡主与其他女子总是不同的,即便容不得,也是她容不得别人,哪里有别人挑拣她的份儿?”
这话说得倒是不假,眼下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定合街,只要景王应一声,要重新为郡主选位仪宾,立时帝京上下便有不知多少好男儿争相前来——哪怕都说郡主命硬克夫呢,能托生在帝王家哪个不是一等一的好命?再者牺牲自己一个换阖族富贵,这等好事哪里去寻?三来郡主并非无盐女,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又有谁不想娶呢?
总之,光献郡主是不愁嫁的,甚至说,不知多少人巴着司马廷玉横死,这门亲事就能轮到他们头上。
说话间,萧扶光果然回来了。
她一身劲装踏进院门,粉腮一片香汗,远远地就像覆了层淡金色的光。瞧见二位朋友坐在床边,抬手算是打了声招呼。
仆婢跟上前去,替她脱了帷帽斗篷,拥着她向后走。
小冬瓜上了茶点,对云林二人道:“先前不吃不喝的,这会儿好些了。伏龙岭与帝京天天打个来回少说也有几十里,不吃东西她撑不住呀。我们就劝她,光吃素猴年马月找到小阁老,她听得进去,现在什么肉都愿意尝一口了,也是件好事。”
林嘉木抿唇,过了一会儿又问:“我同云姑娘来时见侧门有府卫列队出门,那是?”
“也是找小阁老的。”小冬瓜见多不怪,“郡主怕小阁老没在伏龙岭,日日指派人去京郊打听呢。要不下面人偷偷说郡主魔怔了呢…”
云晦珠听得难受,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
过了小半个时辰,萧扶光沐浴完换了身衣裳来了。先同他们说声抱歉,自己近日忙冷落了他们。
云林二人自然知道她的忙处。
“阿扶,你别这样,我瞧着心疼。”云晦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