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品瑜又要上前,赵元直和白隐秀赶紧上前将人拉住了,“太傅,太傅,您这又是何必呢!”说罢又看向袁阁老,“这是袁阁老您的不是了,满朝谁人不知太傅最厌人说他老?”
“别以为老夫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将光献挤出去吗?!”华品瑜被人拉住了还在骂,“景王护了你们多少年?没有他你们个个都要给南朝慕容家的那些人垫背擦脚了!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华品瑜脾气本就暴躁,只是从先帝起便位高权重,无人敢当面说他老。而今袁阁老被激怒后口不择言,一下点燃了这颗干草垛,被结结实实打掉两颗牙不说,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如此一来,两边又骂了起来。个个都是顶尖的文人,像华品瑜这般动手的少,嘴皮子却是一个比一个的利索。
萧扶光听到了动静赶来,在弄清楚前因后果之后,索性坐在公座上听他们骂。
郡主是女子,有女子在,骂人的话也收敛了不少。
骂人不带女,威力便少了一半,说到底还是瞧不起女流。萧扶光深知这个道理,索性命人将自己桌案搬过来,趁他们唇枪舌战时埋头公务。有用得上人的,拉扯一把,叫人将名章盖上戳,再送六部发办——从前总是找不到人,要么休沐,要么出去办事,耽搁了不少时间。今日一来竟事半功倍,不过一个时辰便将积攒下的奏章尽数批完。
只是
坐久了,累得腰酸背也痛,手指头也跟着发僵。
正当难受时,两杯茶递到桌边。
萧扶光抬头一看,见林嘉木与司马炼一左一右地站在她案前。
他二人对望一眼,很快便错开。
林嘉木收回目光,对她道:“郡主也该歇息一会儿,再如何也不能累坏了身子。”
萧扶光点了点头,又看向司马炼。
司马炼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又要回自己那通风的小角落——他的位置不显眼,这半天也没人注意到他。只是站起来到人群中,便有些鹤立鸡群的意思。
袁阁老自然也望见了他,正愁自己阵营中人少,高声将他呼喊过来:“你——状元郎,过来!”
司马炼慢慢走过去。
说来也怪,众人拼命暗示自己小阁老已死,可一见着那张脸,愣是从心里犯怯。等司马炼经过,已经开出了一条道来,仿佛他是洪水猛兽,沾一下便要被吞得渣都不剩。
司马炼来到袁阁老身前,袁阁老抬手扶上他肩膀,大声道:“能入鼎甲的,策论文章必是上上品。你来说说,这奏疏究竟该不该上禀万清福地?”
吵嚷声渐渐静了,便是华品瑜也得空喝了杯水。
司马炼拱手道:“某将入内阁,行的是观政之职,不敢妄议此事。”
他这么说,反倒叫人更难受了——顶着小阁老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在嘲讽他们似的。
“无妨,你直说便是。”华品瑜清了清嗓子道,“既是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