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廷玉欲言又止——好男人也好,坏男人也罢,他们男人说的话哪儿能作数呢?
可他不敢同她说,毕竟郡主淫威犹在,但凡他说个不字,立时便要死了——死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宇文渡什么的人再来寻她,那真是比死了还叫人难受!
思及此,他执起她的手来:“阿扶,咱俩好了这样久,你日后若是发达了,不会抛下我吧?”
“你这是什么话?”萧扶光一时间被他这话惊呆了,连心底那点儿离别的伤情都少了许多,只顾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
司马廷玉正色道:“你看,太傅声望高,殿下除了将他杀掉便是请离帝京,可他念着同太傅的交情,又是你恩师,自然不会下那个手,免得令你伤心。殿下一醒,便先想着为你铺路,陛下下一步便也要准备禅位事宜——到了那时,你可就不是郡主了。闵孝太子在时不光有太子妃,还有媵妾数位,将来换成你,该不会也要弄几个什么男妾吧?”
萧扶光认真道:“我不光要弄,还要弄些漂亮的。到时初一十五跟你,剩下的日子去找他们。”
司马廷玉如临大敌,拽着她的腕子问:“你丧不丧良心?”
萧扶光瞪他一眼,“这种话你也问得出口,你才丧良心。”说罢甩开他的手便往城门方向走。
司马廷玉扬起一鞭,给她骑来的马抽得惊吓而逃。
“你成心的!”萧扶光怒道,“你还我的马!”
“我的背不比那畜生舒坦?以后我来当你的马。”司马廷玉殷切上前,背对着她蹲了下来,“来吧,郡主娘娘。”
萧扶光看着他宽阔的脊背,一气一笑之间,这会儿也不难过了。
她走上前踢他一脚。
小阁老是练过的,下盘稳健,竟是纹丝不动。
可巧天气突变,今年第一场春雨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萧扶光丢了马,又距城门有段距离,眼瞧着就要被淋个湿透。
司马廷玉站起身,将袍子解开,敞着怀勾引她:“快进来。”
她一抬头,便感觉有雨点子砸在额头上。这会儿哪顾得上忸怩,赶紧钻了进去。
都说好得穿一条裤子,他俩不一样,他们是穿一件袍子的交情,光这还不是第一次。第一回的时候还不太熟,手脚放不开,眼下成了自己人,什么都做得。
她一进来,司马廷玉的气息便萦绕全身。
小阁老原就是大族出身,虽说是个讲究人,也不过是衣着整洁、仪态端方。有了郡主之后大不一样,时常照镜子,看看哪儿是否有令女子不合心意的地方。也时常命人甚至自己采买些衣物膏脂——按理说坐到这个位置也不必自己去买,可谁让他从前不通人情惯了,众人皆以为小阁老是个硬派男子,不屑这些,哪里想得到投其所好。
于是这会儿萧扶光嗅到了颇为奇特的香气,木头和墨卷混在一起,,像是老书库里翻出来了一本绝版藏书,却被主人保存得极好,还加了一片花瓣做书签。
“你添了什么香?”她缩了缩鼻尖,“怎么我没闻过?”
“没闻过吧?自创的,你想学?叫声好哥哥我就教你。”司马廷玉大方给她蹭,甚至借机将人挟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