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因为这种气息，还因为躲在暗处的路行野。

  这次她确定了，路行野的确是有双重人格。

  眼前的郑书玄眼中闪着光，虽然他身体已经破败不堪，但从他的眼神里仿佛还能看到他昔日的意气风发。

  “没错！事实证明，臭虫也是可以爬出臭水沟，站在鲜花和掌声下的！

  我就想啊，我不过是暂时跌落回去而已，只要我努力，我终会再站起来！”

  “所以，你在那个时候就做了炼尸人的试验品！”兰泽说。

  这时，兰泽只觉眼前有道黑影一闪而过，随即只听“嘭”一声响，只觉满脸满身溅的都是温热。

  那是血肉和硬物撞击才会发出的沉闷响声。

  “所以……你宁可变成一具醒尸也不愿意和爹爹回去？”

  这句话并不是兰泽说的，而是突然出现的，已经鸠占鹊巢的郑倩说的。

  她死死掐住了郑书玄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

  这撞击力实在太大，郑书玄半边身体已经粉碎。

  兰泽被这突如而来的一场吓的有些懵，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擦脸。

  真是血腥，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沉不住气！

  “我爹……”郑倩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了，“他当年知道你被晏家赶出来，腿还打着石膏就执意出来找你……”

  郑书玄喉咙被捏住，根本没办法发声。

  郑倩温柔地自言自己道:“妈妈说，你在他那里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还找他做什么？

  他说，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我不管他，谁管他？”

  郑倩五指一收，“嘎达嘎达”地骨头脆断的声音响的人头皮发麻，她字字泣血，“最终他还是不顾妈妈的反对去了。你还和那些人一起打他，骂他死瘸子！他的腿……你以为他的腿是怎么瘸的？”

  郑倩手一扬，郑书玄立刻倒飞了出去。

  破碎的骨架在落地的瞬间又迅速聚拢成原来的样子。

  “你闭嘴！”郑书玄眼睛血红，喉咙发出了破风箱般的“呼哧”声，缓了须臾才重新发出了声音，“要不是……他自作主张地找来，后面怎会出现那些事情？”

  兰泽往后退到郑倩刚刚出来的那个隔间中。

  虽然实话实说道具难得，但是这两个都是怪物般的存在，打斗起来破坏力不容小觑，被溅一身肉体组织液事小，要是被误伤，她可能就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郑倩果然摆开了架势就又朝着郑书玄冲了上去。

  兰泽躲在里面想处理一下伤口，可却发现整栋楼都开始震动了起来。

  她才起身走了两步，身后那堵墙就倒了。

  她翻上窗户，扒着窗沿一跃到1楼，脚都还没站稳，只听“哗啦”一声，寻声仰头就见郑倩和一堆石砖正稀里哗啦的朝下落。

  兰泽就地一滚，石砖贴着她后背砸了下来。

  地上尘土漫天，高处，皮开肉绽的郑书玄正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