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叹了口气,又瞟了一眼朱高煦。
“小婉,照顾好你堂兄,我去请一位大夫过来。”
话音一落,苏阳就转身走了。
他前脚刚走,朱高煦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妹,二哥我……”
“住口!”朱婉秋怒视着朱高煦。
“你以后要是再祸害百姓,我朱婉秋就没你这个二哥!”
朱高煦满脸苦涩,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真认识到错误了,这才哄好了小妹。
“小妹,苏阳刚才说的话,都挺有道理。”
“我得把消息传回王府,让父王早做准备!”
朱婉秋不置可否,微微点了点头。
现在燕王府处境危急,小丫头也很心乱。
与此同时,燕王宫外。
暴昭一身彩绣双鹤服,静静注视着眼前这座奢侈华丽的燕王宫,门阙森森,宫殿重重。
相比于平日里的粗布麻衣,这身彩绣双鹤服亮丽华贵,乃是正一品朝堂大员的正式官服,更显暴昭那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叶希贤也穿上了御史獬豸服,静静地站在暴昭身旁。
只是比起神色自若的刑部大司寇,叶希贤此刻多少有些紧张。
毕竟他们马上就要见到那燕王朱棣,皇帝陛下最忌惮的诸王之长了!
“大司寇,您在想什么?”
“这燕王宫,僭越逾制了!”
暴昭吐出了一句话,神情很是凝重。
叶希贤更是脸色一变,暗自深吸了口气。
宫殿逾制,说白了就是坏了规矩。
朝廷从公侯勋贵到黎民百姓的衣食住行都有定制,精细到了你府上大门的门钉数量和排列方式!
僭越“逾制”,这是违法行为,重者是要杀头的!
燕王朱棣,果真早有谋逆之心啊!
“仅凭这一点,朝廷就可问罪燕王府了!”
暴昭闻言不置可否,依旧不见喜怒。
他现在是北平采访使,此行身负搜查燕王谋逆罪证的重责。
仅凭一个“宫殿逾制”的罪名,就想将燕王朱棣扳倒,有些难以服众。
“大司寇,既然我们有意暗访,为何到了北平之后,又直接来见这燕王朱棣?”
“燕王已经做出了应对措施,暗访意义不大了,而且那日老夫故意暴露身份,就是想验证一件事情!”
叶希贤闻言一惊,脸色逐渐阴沉。
“大人的意思是,那北平布政使郭资……”
“噤声!”
很快一名宦官迎了出来,正是朱棣心腹王彦。
王彦远远地就躬身行礼,给足了暴昭面子。
“不知钦差大人到访,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暴昭摆了摆手,淡淡开口道。
“无妨,老夫今日是以私人身份前来,听闻燕王殿下病重,特意前来探望!”
钦差队伍还在来的路上,所以暴昭现在并不准备发难。
王彦眼珠一转,立马明白了暴昭的意思。
“既如此,还请二位大人随奴婢入宫,等候王爷召见!”
“应有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