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二叹息，拍拍他的肩，安抚道：“我知你自责没有护好澄五。”

  “但澄五在天之灵，是绝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好兄弟为他颓废沉沦。”

  或许是酒劲上头，澄三指着墓碑，激动道：“我修为比他强上不知多少！”

  “那一剑便是入我身了，我也死不了，用得着他为我挡吗？”

  “现在他走了，我却日日夜里都是他死在我面前的画面。”

  “这让我余生如何能够安生？”

  他越说越激动，眼泪终究还是决堤，止不住地往下流。

  澄二向来最是冷静，此刻也忍受不住，红了眼。

  澄三咬牙道：“我真没用，救不出小澄师伯也便罢了，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好。”

  “我对不起小澄师伯，对不起澄五。”

  他从地上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在澄五的墓碑前。

  他满目诚恳：“澄五，我知我对不起你。”

  “不知你相不相信，我看见你死的那一刻，真是恨不得跟着你去死才好。”

  “可是我放心不下小澄师伯，看不到小澄师伯安全归来，我不敢闭眼。”

  “我早已想好，待我亲眼看到小澄师伯脱离苦海，我便下去陪你。”

  “此话若有假，我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澄二赶紧去拉他起来，“澄三！你胡说什么？！你给我起来。”

  澄三推开她的手，继续对墓碑说：“好兄弟，你且耐心等等我。”

  澄二脸都黑了，强硬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澄三，你给我清醒一点！”

  “澄五舍身救你，是为了让你同他一起赴死的吗？”

  澄三的脸被抽得歪在一边，脸上立即浮现红印。

  他激动道：“可是我的好兄弟死了，我不能独自苟活！”

  澄二又是狠狠一巴掌，吼道：“你们全都要去死，那剩下我和澄四怎么办！？”

  “你师父怎么办！那些在乎你的同门，我们所有人都怎么办！”

  澄四在边上看傻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一个劲地哭。

  澄三不去看澄二的眼睛，微微侧头说：“你是我们这几个人里面最稳重的一个。”

  “将来待我去了，你好好照顾澄四，也顺便，照顾一下我师父。”

  澄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稳重我就活该照顾人？那谁来照顾我？”

  澄三满脸浑浑噩噩，明显是已然醉狠了。

  他不知道作何回答，便不答，准头又去看澄五的碑。

  澄二表情倔强地抹去脸上的泪，转身扭头就跑。

  澄四慌忙去追她，“澄二！等等我！”

  只剩澄三一人，呆呆地看着墓碑，一言不发。

  苏澄坐在不远处，静静地着看澄三。

  霓凰不解：【为何不与他们相见？他们显然不似那些人那般责怪你，怨恨你。】

  苏澄蹙眉：【万一，这傻小子见到我之后马上就去自裁咋办？】

  霓凰：【……应该不至于吧？】

  苏澄：【过段时间再说吧，先让他冷静一段时间。】

  苏澄陪着澄三坐了一会儿，也让心静了一会儿。

  直到深夜，澄三落寞地走了，她便也离开了这里。

  苏澄去了小白在长白宗住的地方。

  准备去询问一下小蓝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