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入门只是能够吸纳世间千万毒素的话，那小成阶段，就是天地万物皆可化毒，无需任何媒介，哪怕仅是一个眼神也能让人中毒。

万毒心经，不光是万毒，更是心经。

心是灵魂，是虚无。

最强大的毒不是有形的，而是无质。

没有任何媒介、没有任何接触、过程也能让人中毒，这才是万毒心经真正的可怕之处。

看着头发一块块脱落，连眼睛都开始流脓，变得比自己还要丑陋的秦浅月，萧景雪眸光平静。

她看向了自己的师兄、以及北辰玄奕等人，随手一挥之下。

他们身上的毒纹如潮水一般褪去，整个鱼渊峡内的毒气，全部在此刻向着她涌去，消失不见。

“不可能！”

大祭司、杨力皆是瞳孔猛缩，惊呼不可能。

“这是什么功法，竟然如此强大，吸收了这么多血气才凝聚的毒素，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被散去！”

饶是北辰玄奕也张大了嘴巴，有些没反应过来。

吸收毒素他可以理解，但问题是，吸收了这么多的毒素，萧景雪除了面容有了改变之外，自身竟然没有出现任何毒素侵体的迹象！

好强大的毒功！

仿佛那万千毒素在她面前，就如猫狗一般温顺，不敢造次。

“杨长老……救命！”

嘶哑难听的惊恐声音响起，杨力回头，只看到一头满身脓包的怪物挣扎着飞向自己，眼神惊恐。

“滚……滚开！”

饶是他都被吓了一跳，后退闪避。

并非他不愿意救人，而是秦浅月浑身充斥的那剧毒，令他都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一旦沾染，后果不堪设想！

秦浅月看着大祭司和杨力、甚至是冲虚境的于河都开始躲着自己，她绝望了。

萧景雪迈步踏空，一步步缓慢的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

“毒，好玩吗？”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宛若最扎心的利刃一样刺进秦浅月内心。

她恍惚间，想起了曾经自己用毒虫控制天乐和药王谷弟子，让萧景雪做选择的场景。

“救我……”

秦浅月丑陋的面庞上留下两行眼泪，声音沙哑低沉地开始求饶了起来。

“你是人们口中医者仁心的善良郡主，我知道错了，你一定不会杀我的对不对，你是好人……”

面对眼前人可怜又卑微的求饶，萧景雪微微叹气，目露怜悯之色的伸出手，似是要搀扶对方。

秦浅月见状大喜过望，忙伸出手。

然而两人手掌一接触，滋滋之声骤然响起。

她触碰到萧景雪手掌血肉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糜烂，露出了累累白骨。

“你……”

秦浅月惊恐抬头，看到的依旧是那双充满悲悯世人之意的眼睛。

只是如今，这双眸子早已不似当初柔善。

“你若当初不逼我做选择的话，说不定我手上的就不是毒，而是善心大发，拿出救你的丹药了。”

萧景雪收回手掌，眸光平静又怜悯地看着她。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那天你杀死的清水郡主，现在杀死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