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还不忘说着好听的话。
“有小郁
() 老师助演,我们这次肯定能拿第一。”
“我练了这么多次都跳不出这种感觉,果然还是差得太远了。”
郁觅没有接他们给的纸巾和水,捧着自己的保温杯喝水,温热的水雾沾着眼睫上,莫名有种很淡漠的错觉,和刚才舞蹈里一个眼神迷倒所有人的反差感格外的强烈。
他们回想着刚才郁觅凑近席子骞时,那种暧昧得快要拉丝的氛围,简直[xing].张力拉满。
别说席子骞招架不住,就是他们在旁边看的都迷糊。
直播间里的弹幕:
——节目组不是给他们找导师,是给他们找男朋友的吧。
——首先我不喜欢男的,其次我不喜欢男的,但是郁觅?我可以!!!
——你们看着我宝的眼神能不能别这么饥.渴,我害怕你们半夜去爬床。
郁觅坐下喝了几[kou]水,休息了一会儿。
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并不算好,才跳了一会儿就大汗淋漓,快要呼吸不上来。
他缓了一会儿,看着傻站在旁边的席子骞,朝他招招手。
席子骞一顿,连忙走过去。
他知道自己刚才发挥得很差,郁觅靠近之后他就变成了一块僵硬的木头,浑身都是硬的。
“我给你太大压力了吗?”
郁觅的语调很淡,是在很认真的分析问题,但席子骞在喜欢的人面前完全没有办法保持理智。
“我和你互动的这个部分,在整个表演里是高光点,会影响你们票数的高低,所以你很重要。”
“你要是不喜欢这种互动,”
郁觅看了一眼剩余的几个选手,里面除了vocal还有不少跳舞不错的,他视线落在那个总是习惯站在角落的选手。
“张宁,你可以试试。”
被点到名字的张宁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漂亮的仿佛不似真人的郁觅,连忙摆手,“不行,我不行。”
席子骞的人气顶尖,他站c位是实至名归的,而他不过是吊车尾的存在,怎么能奢求站在的中间。
郁觅道:“为什么不行?你应该是这里唯一一个,把所有人的舞蹈部分都认真记下来的。”
张宁一怔。
这确实是他的习惯,也经常因为这种很笨的习惯被嘲笑说死脑筋,但他固执地认为自己需要更努力。
郁觅只想要挑适合的,对团队有利的,至于是席子骞还是张宁,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忽然,他的手被握住。
席子骞的手心一片湿润滚烫,紧张地望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不要换,我会好好表现的。”
他不是因为在意那个什么舞台的c位,而是不愿意出让这个得来不易的靠近机会。
席子骞其实很早就发现了,郁觅和他打游戏的时候,也不是非他不可,他身边总是有很多的选择。
每个人在他心里似乎都差不多。
他很难真的将一个人牵挂在心上,这似
乎是种自我保护机制。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主动(),
?[((),
“郁哥,求你了。”
郁觅收回视线,落在席子骞的脸上,忽然身体往前倾了一些,拉近两人的距离。
席子骞立刻想要往后躲,却被郁觅摁住了手臂,淡淡的命令道:“你躲什么,看着我。”
如果连这种程度的靠近都会紧张到僵硬,更别说上台的表现了。
席子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眼望着郁觅那双清澈的眼睛,在他的眼底窥见了自己的倒影。
狼狈,慌乱,毫无魅力。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在郁觅的面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郁觅道:“你至少要学会适应这种距离,明白吗?”
他说话间细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上,席子骞的脸皮还是不能控制地发烫,顿了两秒,缓缓点头。
郁觅松开手,往后靠在椅背上。
席子骞憋在肺部的一[kou]气才终于缓了出来,他躲去洗手间,用冷水冲着自己的脑袋,一头张扬的红发湿漉漉的变成了落水狗。
这是种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身体仿佛完全不受控制被牵着走。
他曾经看过沈宴纠缠郁觅的模样,在深夜的走廊上,目光里满是痴缠浓烈的情绪。
而现在他有些明白是为什么了。
这种感觉太过于强烈,且极度容易成.瘾,一旦强行被剥离就像是突然停药,会有痛苦[yu]裂的戒断反应。
可即便是知道会这样,席子骞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他好不容易才又机会站在郁觅的身边,和他一起表演。
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席子骞调整好状态,接下来的几次练习终于展现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只是在面对郁觅的靠近,还是会显得不太自然,但不影响舞台表现。
弹幕里磕cp的观众也渐渐多了起来,什么想摁头的,要看付费内容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弹幕。
沈宴在屏幕后面差点要把牙给咬碎了,难道他们看不出来这就是舞台表演吗?怎么可能有私人感情?!
他噼里啪啦打字反驳这些人的话,但因为被禁言了,一句都没有能发出去。
他看着席子骞将手搭在郁觅的腰间,目眦[yu]裂,原本就没有多少的理智瞬间崩溃了。
前一秒还说服自己是舞台表现,后一秒就已经全部忘了。
沈宴的视野里只有席子骞那只碍眼的手,这明明是独属于他的偏爱,为什么要分给其他人?
郁觅为什么不推开他?
难道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红毛?
不可能的,老公眼光没有那么差,他只会喜欢自己。
可是为什么老公的身上有陌生人的味道呢?那味道恶心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出现在宿舍的走廊,席子骞想要过去做什么?在没有镜头的宿舍里做什么?
屏幕里郁
() 觅站在席子骞的身后,缓缓俯身靠近,仿佛要这么吻上他的颈侧。
沈宴脑子里的某根弦拉扯紧绷到极点,骤然断开后,他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不安占据了他的心神。
他害怕自己那些混乱的想法成为现实,迫切的想要寻得可以让自己获得安全感的方法,他已经有好多个晚上无法正常如睡了。
沈宴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困兽,只能看着其他的宠物在主人的面前摇尾乞怜,他在笼中哀鸣,不断撞击坚硬的牢笼直到遍体鳞伤。
他缓缓垂眸,看着手指上包裹的创[kou]贴,用力地扯下来,勉强愈合的伤[kou]再次撕裂开,渗出血迹。
而他却笑了,从这份疼痛中寻求到了某种可能[xing],他驱车回到别墅,径直奔向厨房,将手浸泡在冰水中让伤势看起来更加骇人。
一旁的几名厨师看得皱起眉头,但畏惧于沈宴的身份不敢阻止,只能看着他这种近乎自虐的方法。
沈宴转过头,神情里带着病态的期待感,“我们开始今天的烹饪吧。()”
“——?()_[(()”
他话还没有说完,沈宴握紧了手中的刀柄,锋利的刀刃沿着土豆的边缘薄薄地削下来一片。
“我做的和你们做的能一样吗?”
沈宴将土豆片浸泡在水中,薄薄地土豆片在水中呈现半透明的颜[se]。
他眼底带着浓浓的执念,“他只喜欢我做的,我亲手做的。”
厨师们默契地选择了闭嘴再也不说话了,只在沈宴弄不明白的时候给出必要的指导。
他是很聪明的人,做什么都学得特别快,刀功甚至比很多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学徒好。
但令几个厨师都不能理解的是他会时不时切到手,然后将细小的伤[kou]浸泡在水中,深红的血[ye]像是烟雾般渐渐散开。
冬[ri]里的手指关节泡得发红,伤[kou]泡得发白,但这点疼痛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换来郁觅的垂眸,这都不算什么。
忙碌许久后,沈宴将热气腾腾的饭菜装进饭盒,[jing]心的包装好,只是想到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他的动作忽然顿住。
宿舍里没有监控,席子骞有进去过吗?他们会在里面单独相处吗?
镜头看不到的时候又在做什么呢?
他讨厌郁觅的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讨厌他和别人走得这么近,万一他喜欢上其他人的眼睛怎么办?
每一种可能都让他不能接受,迫切的想要自己去找到答案,但郁觅不会允许他的靠近。
沈宴盯着手里的饭盒发了一会儿呆,忽然转身上楼,从卧室的床头柜里拿出一瓶药,
() 他将药瓶握在手心,
回到厨房,
用研钵将白[se]的药片磨成细细的粉末,撒在莲藕排骨汤里。
旁边的厨师瞪大了眼睛,他们分明看到了药名,吓得瞳孔剧烈震颤,“沈总,您……”
那是安眠药啊。
虽然剂量是安全的,但也不代表可以偷偷往汤里放吧……
沈宴合上汤盅的盖子,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老公上节目压力那么大,我只是稍微加一点,他可以睡得更安稳。”
-
郁觅完成今天的训练,回到宿舍。
这次甚至还没有上楼,就看到了傻傻在楼梯[kou]吹冷风的沈宴。
他脚步顿了顿,但还是走了过去,伸手摁下电梯键。
沈宴连忙贴了过来,刚伸手就被郁觅抬手挡了回来,他从郁觅的袖子上又闻到了那股陌生的味道。
“叮。”
电梯门打开,郁觅抬腿走了进去,沈宴顾不得心里酸涩的滋味连忙跟了进去。
室内比外面温暖许多,沈宴的手指却依然很红,红得有些反常,上面的伤[kou]似乎比昨天还严重了。
郁觅微微皱眉,“你没有处理伤[kou]吗?”
这句话让沈宴心虚地抖了一下,他听出了郁觅的声音里似乎有些生气,心里忐忑又甜蜜。
电梯的楼层不断往上,在密闭的环境里甚至可以听到他们[jiao]织的呼吸声,郁觅从他的反应里看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如果第一次是不小心,那么现在就是在用这种方法博取他的同情。
“沈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郁觅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扯着他的手腕,头顶白寥的灯光落在他手上,将他手上每一个伤[kou]照得清清楚楚。
“你用这种方法只会让我觉得你更不可理喻,伤害自己的身体博同情,亏你想得出来!”
郁觅从没有这么明显的生气过,就算是分手也是平静漠然的,但这次已经触及他的底线。
他几乎是电梯门一打开就往外走,步伐完全不带一丝的眷恋。
沈宴慌乱地追上去,完全顾不得形象,拉住他的手却被重重甩开,只能挡在郁觅的门前,挡住门把手。
他混乱的解释道:“我只是想不出别的方法可以让你理我了,不会有下次了,真的,我知道错了。”
郁觅静静地看着他,明明就站在他的眼前,却像是遥亘千里。
“沈宴,你别执着了,我们已经分开了。”
他的话将沈宴的心沉在了海底,眼底酸涩一片,呼吸里都仿佛带着无数根刺,他抬起头,“你喜欢上其他人了吗?”
是谁?席子骞?张宁?还是他不认识的谁?
郁觅道:“我只是不喜欢你了。”
他平静的陈述着事实,但落在沈宴的耳朵里却完全无法接受,他当做没有听见郁觅说的话,自顾自地追问:“为什么?因为他们会跳舞吗?我也可以学。”
他像是落在水里的人,冰凉的水漫过他的鼻子,试图去抓住一根周围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
郁觅道:“你想多了。”
他没有义务去向沈宴自证,这些不过都是他自己的想象,“你让开,以后别来了。”
沈宴的身子颤抖着,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双手捧上那汤盅,“我明白了,但是这汤是我做了很久的,你收下我现在就走。”
郁觅迟疑了两秒,抬手接过。
沈宴居然真的不再纠缠,很有骨气的直接离开了。
郁觅拎着那玩意儿回到房间。
他看着那汤盅,打开后闻到了清甜的莲藕香气,对系统道:【沈宴在里面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