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向来低调节俭,和她习惯[xing]的铺张[lang]费截然不同。有时候,姜青时会控制不住地想,要不是因为种种意外,她和沈岸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jiao]集。
僵持几秒,姜青时暂时收了收自己在沈岸面前为数不多的骨气,接过他给的筷子,低头吃面。
面香四溢,[rou]酱粘在面条上,很是均匀。
她用筷子卷起一小[kou]吃下,能感受到面条细腻的[kou]感和浓郁的[rou]酱,鲜美可[kou]。
沈岸的厨艺真的很好。
要不是这人此刻在对面看着自己,姜青时一定会忍不住吃第二[kou]。
把那碗面推回到沈岸面前,玩手机的人抬起眼,“够了?”
他声线低沉,在寂静深夜,陡然让姜青时产生一种温柔的错觉。
怔然几秒,姜青时高冷地嗯了声,强调说,“我说了只吃一[kou]。”
她很有自己的底线的。
闻声,沈岸挑了挑眉头,没有再接话。
他低头,拿起姜青时用过的那双筷子,神[se]自若地开始吃面。
餐厅的灯光明亮,将两人笼罩在光亮之下。
沈岸的五官清隽英挺,面部轮廓硬朗立体,眉峰凌厉,眼眸深邃。
姜青时依稀记得第一眼看见他时,便觉得他不是个好说话,好相处的人。
他身上的压迫感太强,容易让人喘不过气。
可当下这一会,白灯光线落在他低敛着的眉眼之上,姜青时忽然生出一种,他没有表面上瞧着那么的难以接近。
相反,此刻的他身上似乎还和柔和二字沾了边。
蓦地,沈岸抬眼,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这边。
两人视线相撞。
姜青时莫名有种自己偷窥他被抓包的窘迫感,她心里一紧,犹豫要不要说句话时,沈岸先开了[kou],“美术馆那边的事结束了?”
他知道她下午就回了家。
提到这个,姜青时不置可否地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个画面,她冷淡地说,“暂时结束了,可以休息几天。”
沈岸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看他这样,姜青时下午压下去的好奇心和小脾气冒了出来。
她不是一个懂得忍耐的人,想当然地,她把话题丢了回去,“沈总呢。”
沈岸:“什么?”
姜青时对上他幽深的眼瞳,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沈总今天都忙了些什么?”
沈岸觉得她语气不太对劲,却并未深想。
他面[se]如常,言简意赅地和她说了两个公司正在推进的项目。他上午一个会,下午一个会,其他时间都在处理琐碎的一些事情,晚上去了饭局。
话音落下,沈岸注意到姜青时脸[se]更差了。
他皱了下眉,正要问她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姜青时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冷嘲道,“沈岸,你们这个位置的人,是不是都很会忙里偷闲?”
说完这话,姜青时没再给沈岸开[kou]的机会,起身上楼。
-
回到房间,姜青时气得把门反锁。
理智告诉她,没必要因为沈岸跟一个女人说话就生气。但她控制不住。
姜青时能接受自己和沈岸是相敬如宾的婚姻生活,她也接受沈岸不喜欢自己,毕竟她对他也没什么感情。
可是,她有条底线。
这个底线在和沈岸结婚时,她就和他说过,她不接受有人欺骗自己,善意的也不行。
姜青时不希望自己变成徐女士,更不想自己和徐女士那般,等到她父亲的另一个孩子出生,她才知晓。
她对婚姻的忍耐度,没有徐女士那么高。她也不屑为了面子,努力地去维持自己的表面婚姻。
正气着,敲门声响起。
姜青时装没听见,奈何门外的人不知趣,隔一会敲一下。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姜青时刷地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后将门拉开,板着一张脸问,“干嘛?”
“……”
沈岸低眸,借着廊道的暖光看她,直截了当:“我们都很会忙里偷闲是什么意思?”
他重点抓得很歪,“我们是指我和谁?”
“?”
姜青时噎住,她原以为沈岸过来找她,是要问问她生气的原因,却没想他的重点是在“我们”这两个字上。
她没忍住,嘲讽似地扯了扯唇,“你觉得呢?”
沈岸没有搭腔,他目光灼灼盯着姜青时,在姜青时要一眼横过去时,嗓音沉沉地唤她,“青时。”
少有听他这样唤自己,姜青时微微顿了下,作势去关门,冷哼道,“沈总,想不明白就仔细想想。”
岂料沈岸没给她这个机会,他单手撑在房门上,让她无可奈何。
“沈岸。”姜青时气得喊他名字。
沈岸敛睫注视她一会,蓦地笑了,“青时,你从美术馆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