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坏了就坏了,反正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偷,可房顶这么大个窟窿,以后刮风下雨怎么办……”
庭院的大扫除告一段落,已经转战室内的少年咬着指甲盖,为头顶那几个后天形成的“天窗”愁地来回踱步。
希尔就没有他那么多烦恼,甚至与自己屋里顶头的俩大窟窿达成了和解。
“可以透光,挺好的。我从前住的地方也这样。”
坐在三条腿的板凳上的少年以手掩面,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一句。
“所以你以前住的是一个屋顶漏了的书房吗?下雨的时候你人怎么办,书怎么办?”
“那里不会下雨,但如果你怕雨的话。”至冬人望着门外的水池,“我可以帮你暂时堵上它们。”
“拿什么堵?我来的时候可没买,砖——?!”
骤然闯入眼中的景象打断了少年的沉吟。
那是一片星星点点的冰晶,它们澄净、透彻,带着绝对的寒意于空中现形,并成片向上涌去,如细密的沙子般凝聚填补了头顶的大洞。
他的注意力完全黏在了天花板上,直到脖子发酸才把惊喜的目光投向希尔。
“好厉害!”在此之前,他没从想象过冰元素还有这种用法。
“我认为可以用上‘[lang]漫’这个词。”
“你倒是会现学现用。”少年毫不吝啬笑容,“不过这确实很美很艺术。”
在他的指挥下,至冬人将大门和院墙上的窟窿通通都补上了,甚至用「冰」加固了一处断掉的支柱。
“一时半会化不掉吧。”小监工上手敲敲冰柱,是实心的。
“没有元素的刻意破坏,不会融化。”
“不错不错。”少年踮起脚尖,满意地拍拍至冬人的肩膀,“大功臣呀,希尔先生。”
这份满意持续到了铺床的时候,啃完干粮的云苓拖着还未开封的行李,率先敲开了希尔的房门。
“嘿,这位先生,您点的客房服务到了。”
他[shu]练地推开一本正经说自己没叫客房服务的希尔,打开了足有他一人高的包袱。
“你在做什么?”
被要求远离床尾的至冬人站在门边,眼看着少年抖开一块能包裹好几个他的巨大布匹,又把布皱巴巴地塞进床的边框。
正在跟床单搏斗的少年[chou]空瞥了他一眼。
“铺床呀,不然你今晚睡地上?”
至冬人不假思索道:“可以。”
“首先,我说的是个反问句,你不用回答的。其次,虽然我们条件有限,但也没到这个地步……”
铺完床单后,剩下的步骤似乎都好办了起来。
“枕头,被子……嗯?”
掏出某个软乎乎物件的少年却意识到了事情没那么简单,刚想将东西塞回包里时,希尔的目光就已经扫了过来。
“这是什么?”
云苓抓住物件的手僵硬地停在了半
空。
就凭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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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着的是仙祖法蜕周边,那个在他得知原形跟他喝过茶后被无情丢开的烫手山芋。
“呃,是岩王爷的周边……”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将视线重新汇聚到包中。跟他身上的无数饰品一样,这只玩偶也是白术的赠礼。
被勾起回忆的少年捏了捏玩偶龙的爪子。
他记得那是多年前的一个请仙[ri],他身体刚修养到能下地走路的阶段,就闹着非要看典仪,白术拗不过他,只好抱着他出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玉京台太挤了,白术没带他上去,只是在街上逛了逛,然后看见卖玩偶龙的小云苓就走不动道了。
让云苓印象特别深的是,当时一个比他年纪大些的女孩和他看上了同一只玩偶,无良商贩见状故意说是全璃月仅此一只,想借机抬价,要不是白术看见柜台下还藏着一条毛茸茸的龙尾巴,他就差没跟她抢起来了。
近几年他才知道那个女孩是后来的玉衡星刻晴。
就是这么一个年代久远现在还有点不忍直视的玩偶,在打包行李的时候,云苓还是鬼使神差地把它塞了进来。
像很多人成年了还必须捏着碎成抹布的安抚巾才能入睡一样,他一时半会也割舍不掉这个搂着睡了很多年的童年好伙伴。
突然想起自已有位就在身边的新朋友的少年猛地抬头,发现希尔银白的睫毛早已垂了下来,像是在期待他的进一步讲解。
“好吧,给你看一眼,就一眼哦。”
云苓认命地将整条玩偶从包里抱了出来。玩偶很大个,长长的尾巴几乎要拖到他脚背上了。
至冬人俯下身,打量着玩偶,认出了它的原形是请仙典仪上的巨龙。
“璃月人对岩神的信仰果然坚固。”
“也不全是信仰问题。”
听了这话的云苓脑袋摇得跟拨[lang]鼓似的,生怕希尔以为这在璃月是人手一个的。
实际上除了他以外,购买这款仙祖法蜕周边的就只有那位玉衡星了。
如此惨淡的销量,对比稻妻那边千金难求的雷神塑像……倒不是璃月人的信仰不够纯粹,只是作为神明的周边,抱枕玩偶多少有点不合适了。
变态如地球人,云苓在地球的时候也没见过有哪个财迷抱着财神爷的抱枕睡觉。
“主要因为它的外形。”少年一手抱着周边,一手捏起那软趴趴的爪子挥了挥,“是龙哦。”
为防止拖到地上,他还特意用腿夹住了龙尾巴,整条胖乎乎的玩偶挡在身前,显得他整个人都小了一圈。
“你喜欢龙?”
希尔平[ri]里起伏不大的表情中掺了一丝明显的,却说不出哪里奇怪的神[se]。
如果云苓的记[xing]够好,就会发现他此刻的神情与钟离被谈及仙祖法蜕的那会儿有些相似。
“是啊。”没多想的少年把脸埋在抱枕的双角之间,怒吸一[kou],“多么美好的生物……威严又帅气,做
() 成抱枕还很可爱。”
“可是据我所知,
世上的龙形态各异,
有些或许既不威风也不帅气,更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