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儿!”萧书生心急如焚地比划,“当时就是在这儿,余姑娘与我说不要管她,让我先走去找救兵!”
“师姐,你快算算她被带到哪去了!”
萧书生颤抖着手,“还、还活着吗?”
被萧书生叫做“师姐”的女修是四季书院另一位天骄,棋院大师姐点星阵。
点星阵手中托着一张棋盘,无奈指了指天上:“你不识字吗?她的名字好端端挂在那里,就是还活着。”
萧书生一怔,抬起头在飞仙榜末尾找到余青瑭的名字,这才松了[kou]气:“在呢在呢!”
点星阵微微摇头:“你何时才能稳重些。”
她翻手,棋盘骤然在面前放大,她盘膝坐下,执子等候,仿佛在等对面一位看不见的对手落子。
萧书生伸长脖子等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催促:“怎么样了?怎么没个动静?”
“怪事。”点星阵睁开眼,凝眉细细思索,“我竟算不出她的一丝一毫……这姑娘身上有什么法宝遮掩命数不成?”
萧书生一怔:“那算金阳子?”
点星阵摇头:“金阳子天生佛骨,更有一品灵器金光镜护体,他我可不敢算,容易遭反噬。”
萧书生着急:“那可怎么办!”
“玄学靠不住,那就靠脑子。”点星阵若有所思,“他稳压你一头却不曾追你,[xing]情与平[ri]大不相同,只带走了个修为不高的琴修……”
萧书生灵光一闪,和她异[kou]同声说:“往僻静处,找隐蔽洞府!”
点星阵站起:“四季书院学子,四散去找,找到就撤,莫要逞强。”
“是!”
萧书生松了[kou]气,回头指向闻圣学堂:“对了,师姐,还得留个人给叶兄传话。”
他苦笑一声,“哎,叶兄对余姑娘用情至深,此番出关找不到人,怕不是要失心疯!”
点星阵深以为然:“到时候你也免不了挨一顿好打。”
萧书生:“……我哪里是怕挨打,我是担心余姑娘安危!”
……
另一边,余青瑭跟人聊得还挺好。
——心里别扭的叛逆期修士,多少需要一点话疗。
金阳子好不容易压制了业火,这会儿敛眸调息,也不搭理余青瑭,但却没阻止他絮叨。
“这么说来,金光门虽然跋扈,但对你而言,确实天底下最好的师门了。”余青瑭惋惜叹气,“他们想让你成佛,你自然也想回应。”
“但修仙这事玄乎得很,但凡你心底有一点疙瘩,以后都是心魔。”
金阳子闭眼,眉心微颤,似乎又要变化,只是他现在状态好了不少,也没有方才那么激烈的情绪[bo]动,居然能平心静气回答:“我是天生佛骨,要当天下第一,选修佛那条路,自然更简单。”
余青瑭一怔:“你还要当天下第一啊?”
金阳子微微侧目,冷哼一声:“怎么,你觉得我不行?”
“那倒也不是。”余青瑭含糊过去,“就是天下第一只有一个,万一……万一当不成呢?”
金阳子冷笑:“那你觉得谁能当成?叶辰焱?”
余青瑭摸了摸下巴:“嗯——说不定呢,反正轮不到我。”
金阳子握紧拳头:“呵,没心气的废物,你们别鹤门莫不是一门废物!”
余青瑭“啧”了一声:“怎么还连带着骂的啊!”
他往后一靠,“不过,我本来就没什么天资,我是天赋最差的五灵根啊,哪儿都有一点,哪儿都不[jing]。”
“像我这种天赋,要是去你们那种大宗门,恐怕都入不了门。”
金阳子神[se]微动:“你是五灵根?”
“对啊。”余青瑭撑着下巴,“以你的天资,说我是废物也不算夸大。”
“可我师父就像捡破烂一样,把我们这群天资不佳的小废物捡回别鹤门,悉心养大。”
“我师父说,我这五灵根也能在这个年纪结丹,称得上一句‘天赋异禀’。但我也知道,山远峰别鹤门之外,自有人与我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我反正是当不成天下第一的,但我可以当自在顺心第一。”
他笑起来,“反正我即便不是天下第一,别鹤门也有人等我回去。”
金阳子别过头:“没心气的……”
他还想骂一句“废物”,又觉得他自己都不在意,即便骂了也毫无意义。
“你也看开点吧。”余青瑭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又没敢,缩了回来,“好歹你现在设定挺时髦的,可以称得上修仙界[jing]神分裂第一。”
金阳子缓缓扭头。
余青瑭摸了下储物戒,金阳子如临大敌:“你!”
余青瑭赶紧摆手:“别紧张,我喝[kou]水。”
金阳子表情几经变化,忽然按住眉心:“该死,又来了!”
余青瑭骤然瞪大眼睛,赶紧把水咽下去,生怕出来的是那个爱掐脖子的,把他捏成个花洒。
金阳子眉心的红点缓缓变化,看见那个“善”字,余青瑭松了[kou]气,亲切地把水囊递过去:“你喝[kou]吗?”
他苍白的手忽然拉住余青瑭手腕一把拉近,一双漆黑眼瞳撞进他眼中,恶身金阳子笑道:“好啊,你喂我喝如何?”
余青瑭吓得手一紧,捏着水囊滋了他一脸。
恶身金阳子:“……”
余青瑭:“……”
你怎么变身还有假动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