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扫他一眼:“元婴
之后,大境界如隔天堑,你一介元婴,想要撼动合体期的老怪物,未免太过嚣张。”
叶辰焱收回目光:“迟早。”
青竹侧目,目光落在他俩身上,居然轻轻点头:“挺好。”
余青瑭没注意到他夸的还是他们俩,他正紧张地看着天上两位新老丹王对峙。
他压低声音:“老丹王不会心软吧?”
老丹王就这么一个师弟,在原著里,也不曾杀了天元丹王,只是将他暂且囚禁起来。
“不能。”青竹抬眼看着,“他若心软,因此送命、受困的那些人该如何?”
老丹王注视着眼前的天元丹王,露出些许怀念的神[se]:“我许久不曾叫你的名字了,竹苓。”
“在轮回丹中听见这个名字,我还当是你遇到了麻烦。”
天元丹王彻底扔开了和气的面具,冷眼看着他:“那你怎么没来救我呢,白苏师兄。”
老丹王缓缓摇头:“我不明白。”’
“竹苓,你究竟所求为何。”
“是这火鼎宗掌门之位,还是虚无缥缈的仙方,亦或者是心有不甘……”
“全部。”天元丹王定定看着他,“我要全部。”
老丹王沉默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哈哈!”天元丹王大笑起来,他仰起头,“师兄,你又何必一副失望的样子看我,你早该知道我是这样的人。”
“你和师父,不早就防着我了吗?”
老丹王闭上眼:“师父对你疼爱有加,没有任何亏欠。”
“你说谎!”天元丹王猛地睁开眼,一瞬间爆发了所有不满,“她偏心!”
老丹王沉默注视着他。
“我原也以为,她是公平的。”天元丹王冷笑起来,“我天赋不如你,炼丹不如你,所以掌门让你当,都是没办法,都是公平的。”
老丹王微微点头:“师父是按照……”
“但不是!”天元丹王捏紧了拳头,“我曾经犯了错,她嘴上说原谅我,实际一直记着!”
“当初我炼不出兽幻丹,直接取妖族血入药炼丹,险些被师父废去一身灵力!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原谅我,让我重回师门,我当一切都过去了。”
他红着眼眶抬起头,“但她都记在心里!”
“她[kou][kou]声声说对你我一视同仁,背地里却与你说,我天赋尚可,但心[xing]不坚,须得你多加看管。”
“她[kou][kou]声声说一身本事对你我二人毫无保留,以后我辅佐你做掌门,你能看的丹方我都能看,可那张仙方、那张仙方她只给了你!”
他步步紧[bi],“所以……所以究竟是我样样不如你,所以拿不到仙方、当不了掌门,还是她根本就偏心!”
“没有那张仙方。”老丹王目光悲戚,“竹苓,从头到尾,都没有那张仙方。”
“你胡说!”天元丹王根本不信,“我听见你与自己的弟子说了那张仙方的事。”
他哈哈
笑起来,“你瞧,你与师父果然是一路人,你也只告诉了自己的大弟子,哈哈!”
老丹王缓缓摇头。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了[kou]:“你既然非要知道,那我就将当初师父说的话,都告诉你。”
“你说的仙方,也就是密宗正在寻找的补天术。”
天元丹王瞬间睁大了眼:“果然,我就知道与密宗有关!也与他们收集天生不凡的天才有关!”
“若以天地为炉,天才就是天材!”
他眼露狂热,“我不曾走错,果然就该如此……”
“错了。”老丹王目光悲悯,“就连那位惊才绝艳的先祖,都没炼出补天丹。”
他仰头看向天空,“昔年大战,密宗提出补天一道——他请先祖出山,祭出仙器补天炉,请他炼一颗,能堵上那窟窿的补天丹。”
“天地浩劫,众天才血战。”
他伸出手指,眼带悲怆,“修者浴血陨落,便自投入丹炉,化作补天丹的一部分。”
天元丹王低笑起来:“师兄,不管自不自愿,他们就是在用人命炼丹。”
“哪怕你这么说……”
“可连他也未曾成功。”老丹王闭上眼,“最后,先祖以身祭炉,托付当时的密宗少宗主不夜天开炉取丹。”
天元丹王眼中眸光闪动:“难道……”
老丹王笃定开[kou]:“补天丹未成。”
“我与师父认定,此路不通,此道不可行。”
“可你当初,竟隐隐有要走这条路的架势,师父才……”
“不可能。”天元丹王往后退了一步,“一定炼成了,当年补天丹炼成了!是你要诳我!”
“你怕我越过你,你怕我完成先祖也完不成的伟业!”
天元丹王指着他笑起来,“老匹夫,你怕了!哈哈!你终究怕了我!”
老丹王闭上眼,长长叹了[kou]气。
“竹苓。”他抬眼看着对方,“若天地为炉,你我不过芸芸众生,何敢做炼丹人?”
天元丹王抬起手指:“你……”
老丹王也抬起手,一指洞穿他的眉心。
他垂眼看着他下坠,想起许多年前,竹苓犯了错跪在师父门前,他也这么伸出手。
不过那次,他拉起对方的手,扶着他进门看师父,告诫他“没有下次了”。
老丹王闭上眼。
这下当真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