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禹:“恕晚生驽钝,还请大人赐教。”
“江相公果然品格高尚,不愧是为济世之才。”张管家夸赞完后,接着说:“同朝为官者,礼尚往来是常事,无关收贿;故相公方才所言,过重了!”
涂大人也看出江茗禹这人傻楞傻楞的,怕他没听懂,再用大白话说:“你怕收贿被治罪,就不怕拒绝收礼,得罪满朝文武!”
涂、张二人,这一搭一唱,算是给江茗禹扎扎实实上了一课为官之道。
“但……晚生真的无处可藏……这些礼物呀!”江茗禹略显别扭地说。
“哈哈哈哈……”张管家拍拍江茗禹肩膀,说:“放心,会有地方放的。”
稍晚,张管家说他此番前来,是奉鹤相之命,来带他前去参观新置宅邸。
江茗禹这才恍然大悟,为何二人会空手而来,原来不是赠礼,而是直接赠宅邸!
江茗禹乘上张管家备给他的轿子,三人离开驿馆,一路辗转,来到城东一带。江茗禹来京以逾一个月有,但他多在城南一带走动;城东之地,还是首次到来。
城东与城南不同,这里多是大院宅邸,僻静得很;街道上除巡城卫士外,偶有行人,也多是身着华服的达官贵人,或衣冠体面的侍从、仆人。
三人的轿子,来到一间大宅院门口前停下。
江茗禹一下轿,立即被眼前那近三十丈宽的巨大红漆大门给震撼住了!
这座门楼散发着浓郁的古朴气息,巨大的木质门板上刻满了华丽的花纹,金字镶嵌的门环闪耀着光芒。
那气势宏伟雄浑的大门,是江茗禹在东州老家从未见过的,在东州只有达官贵人的府第才有如此气派壮观的门楼。
穿过大门,走进里面,景象更加壮丽磅礴,几乎令江茗禹目瞪口呆!
首先是一个宽阔深远的大院,红墙黄瓦,气宇轩昂,格局宽敞而宏大。
左右两侧是精美的厢房,门窗雕梁画栋,显得典雅而豪华,前厅后屋相互连接,错落有致。
院中的花圃和池塘布置得宛如仙境。
五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散发出迷人的芳香,池塘清澈见底,荷叶浮动,锦鲤嬉戏其间。
假山石桥点缀其中,营造出一片宁静而优雅的景象。
如此气派壮观的三进大宅,江茗禹只在南平省城的达官显要的府第见过,在东州老家从未有过。
张管家吆喝一声,唤来管家。接着换管家再吆喝一声,全院奴仆共计一十八人,纷纷放下手边工作,前来拜见他们!
“以后这位就是你们家主人,新科状元郎,太子侍读,江茗禹,江大人!”张管家单手伸出,五指并拢比着一旁的江茗禹,介绍道。
“见过老爷!”老谢用大白话自介道:“小的姓谢,名二,叫我老谢就可以了。”
“我……我是他们的主人?”江茗禹一脸困惑地问:“这栋豪宅,是我未来的新家?”
“豪宅?”涂大人噗呲一声,略显不屑地说:“这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宅院而已,根本算不上豪宅呐!”
“说来惭愧,江相公不要见怪……”张管家解释道:“由于时间紧迫,城东半个月内能寻得到的空宅,尚好的……就属这间了。”
江茗禹倒吸一口凉气,问:“这宅院也是赠予给我的吗?”
张管家:“没错,江相公今后与你的家人便可入住于此。”
江茗禹赶紧推辞,还说:“不不不,这宅院太大,我收受不起!”
涂大人笑了,说:“会太大吗?这已经很普通了,在京城。”
江茗禹:“锦布、奇珍、异果就算了,但这宅院……实在太贵重了,晚生我可收受不起啊!”
张管家:“若江相公实在不放心,可改用租赁……”
江茗禹一听,更加惶恐!直说:“晚生哪有钱租赁呀!晚生实在没有那么多......”
张管家:“不贵,一个月不过二十两……”
江茗禹一听,脸立马垮下来,直呼:“二……二十两!晚生实在没有那么多的......”
涂大人似乎没了耐性,直接劝说道:“二十两不过是你将来收入零头的零头而已,你就别推辞了,明天就从驿馆搬过来吧!其他的……吩咐老谢去办就可以了。”
江茗禹还没理出头绪,涂大人又说:“别大惊小怪了,以后你可要适应这样的生活,咱们接下来还要去另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会让你再目瞪口呆一次!”
说完,江茗禹再随涂、张二人,走出宅院,乘上来时轿子,往城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