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一旦你的护身符兔相,因此事吃了大亏,他第一个饶不了的,会是谁?”
他冷淡的眼神中,带着毫不隐藏的笑,就像在看戏台上的丑角一般。
唐承安听后猛地一哆嗦,脸色刷的变得煞白,连嘴唇都有些发抖。
他双手合十,求饶似地望向王哲,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王哲说得对,一旦兔相因此事吃瘪,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想想一旦兔相发怒的严重后果,方才还做着春秋大梦的唐承安,后背都已被冷汗打湿。
看他这副样子,满是笑意的王哲,将那封“问安”的信,直接塞进了他手里。
王哲慢条斯理的道:“好了,本官言尽于此,至于唐司马想怎么办,那就看你的了。”
说罢,心情大好的他,宽大的袍袖一甩,迈着方步转身离去。
但就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王哲原本带着浓郁笑意的双眼,突然转为冰冷。他紧皱的眉头和抿成一条线的嘴角,透露出内心的焦虑和急迫。
他心中暗暗思忖:"唐承安这个祸害不除,自己将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必须尽快告知江茗禹此事,以防不测。"
王哲刚离开,仆人见自家老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赶紧开口问道:"老爷,送信的事怎么安排?"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正在面对一个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正愁没处发泄的唐承安,狠狠一巴掌就甩在了他脸上。仆人痛得捂着通红的半边脸,却还是不知死活的问:"那这封信,要不要送去?"
唐承安瞪大了双眼,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信?吃了它!"
见仆人一脸迷茫,唐承安猛拍桌子咆哮道:"还聋了不成?老子叫你把信吃了!"
仆人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将信纸团成一团狠狠塞进嘴里。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让唐承安眼中寒意更甚。
"黄超然,你这个畜生!为了跟江茗禹的恩怨,你敢欺骗我,害我在王哲面前丢脸。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暂时收拾不了王哲,也治不了你这个平头百姓,你给我等着!"唐承安眼中迸射出怒火,他恨不得立刻撕碎黄超然和江茗禹。
"王哲、江茗禹,你们都给我等着!找到机会,我非弄死你们不可!"唐承安咬牙切齿,恨声载道。
尚沐县境内,三清山山寨。
镰刀状的弯月下,银白色的雪地上,散发着冰冷的光。
一百多名土匪死前的血迹,早已凝结成冰,只不过看上去仍旧有些刺眼。
诸葛郁早就回去了,但独自坐在厅里的江茗禹,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灯火下,江茗禹坐在硕大的红木椅上,身着厚实的黑色貂裘大氅,高大的身躯在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黑影。
他双手紧握椅子扶手,泛白的指节透露出心中的焦虑。
紧锁的双眉间刻着深深的皱纹,凝重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
偶尔他会用力揉按太阳穴,像是在筹划着什么计策。
良久,木椅吱吱作响,江茗禹猛地一拍桌子,用他特有的洪亮嗓音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土匪还是要剿的。”
“也只有这样,本官才能获得更大的民望,和百姓的拥戴。”
“所谓众怒不可犯,就算知道了一切的齐王,要对本官下手,他也得好好衡量一下。”
说到这里,他不禁冷笑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他颀长的身子前倾,双手撑在膝上,眼中寒光凛然:"自我来到这里,这齐王不是侮辱我,就是暗算我,将我当什么了?"
"我已经忍耐许久,实力不济,不得不卑躬屈膝。但如今我手握重兵,民心可用,齐王还要我低头?"
江茗禹一拳砸在桌上,木椅跟着震动。他声音洪亮,语气正义凛然:"人人生而平等,我与齐王一样是人,凭什么要低头?我定要与之抗衡到底!"
江茗禹双目赫然,浑身散发出坚定与胜券在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