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波还未走远,远处的益州城头,突然炸响了一个男人的爆喝。
“弟兄们,跟这帮费候的狗腿子拼了。”
这是陈汤的怒喝,从声音判断,江茗禹就知道,他很快就要顶不住了。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于是,他假装漫不经心的,朝胡波笑了笑。
“好了,胡都督,你我都是为陛下效力,客套话就不说了。”
“您的军士已疲乏不堪,接下来就由我军负责攻城可好?"。”
“不过你放心,该是你的功劳,还是你的,本将深受陛下恩宠,不会跟你抢功的。”
他的样子,就像压根没看上这灭掉一方诸侯的功劳一般。
如此,胡波也更加确信,这胡战绝对是费候的亲信无疑。
他就是个武将出生的莽夫,除了行军打仗,哪知道朝廷里那些大人物间的弯弯绕?
说着,江茗禹转头朝李狗蛋道。“李副将,带领人马,给我攻城。”在胡波胡是感激的目光中,李狗蛋带着八万人马,就朝城头冲了过去。
夕阳西沉,天边一片血红。鼓角声震天地,马蹄声如雷霆。刀枪相接,血肉横飞。两军对峙之间,生死只在一线之隔。
如江茗禹所言,连日征战下来,陈汤的兵马,也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被李狗蛋的生力军一冲,城上的兵马,顿时土崩瓦解。眼见对方不行了,李狗蛋带血的大刀一挥。
“上,给我撞开城门。”连续十多次的撞击后,轰隆一声闷响中,胡波早想打破的城门,轰然洞开。见李狗蛋带人冲了进去,暗道家人终于保住了的胡波,急忙开口道。
“蒋老弟,真是多亏了你,如此大恩,老哥可怎么报答?”
江茗禹的笑容里,突然浮现出一抹阴森。“把你的小命交给我,就可以了。”什么?嘴角还挂着感激和笑容的胡波,顿时就蒙了。
“蒋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他手下的人,都跟着李狗蛋冲进了益州,他想问问副将究竟怎么回事,也不可能了。江茗禹淡淡的笑了笑,他竖起一根手指。
“胡都督,有一点你说错了,那就是我不姓蒋。”
“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在下藏州江茗禹。”说着,他还煞有介事的,朝胡波拱了拱手。
江茗禹?胡波做梦都没想到,帮他攻破益州的,竟是如今风头最盛、几乎占了整个北境的江茗禹。如今江茗禹的人,已冲进了益州,这是不是意味着,是他帮助江茗禹,占了北境最后一站?
这要让费候知道了,他胡都督全家老小,恐怕再也没有活路了。
想到这里,胡波一咬牙,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其不意拿下江茗禹,将功赎罪。
但他的刀还没拔出来,图克斯洛的刀,就搭在了他脖子上。“别动。”这一刀太快,几乎没人能反应过来。至少胡波不能!
他只觉得一阵冰凉从颈部传来,然后是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的眼前一黑,耳边却仿佛听到了江茗禹的声音。
“胡都督,你这沙场宿将的大名,江某早就如雷贯耳。”
“费候对你不仁,竟以你家人的性命相威胁,可恨至极。”
“今日在这两军阵前,江某问你想不想与我一起,推翻费候的统治,给家人讨个公道?”胡波那干涸的嘴角一勾,声音嘶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