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不断的祈祷,不断的期待,不断的坚持。
他只能不断的战斗,不断的进攻,不断的胜利。
这时,诸葛郁悄然来到,见江茗禹望着天空出神,不禁问道:“师傅还未睡么,可有什么心事?”
江茗禹这才回过神,叹道:“我原本一直盼望与费候决战,尤其在尚沐之败后,简直恨不得立即杀入京城。然而现在胜利在望,我心中却莫名不踏实,总惧生差错。”
诸葛郁在江茗禹身边坐下,淡然说:“师傅,此乃人之常情。即使面对仇敌,内心也难免生出敬畏之心,此是英雄强者之常态。”
他放缓了语气,继续劝慰道:“师傅请放心,费候此番无疑是强弩之末。他就像一堵腐朽城墙,您一脚便可踹垮。我军气势如虹,料敌应战,又岂有取胜之理?”
江茗禹听后稍感宽慰,点头笑道:“但愿如你所说,我今宵便可安眠了。不早了,各自回去歇息吧。”
诸葛郁告辞离去,江茗禹仍站在原地,良久才重拾斗志,自语道:“费候,我来了!我要让你血债血偿,还天下一个太平!”
他眼中寒光凛冽,身形隐入夜色。这一夜,双方都在静待黎明来临,届时生死存亡,就要分出高下!
当第一线晨光刺破东方地平线的时候,江茗禹已经从简陋的帐篷中醒来。他披上军袍,大步走出营帐,只见十五万大军已经列阵整装待发,军容森严。
江茗禹将视线投向前方,隐约可见京城城墙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气势如虹。这座他朝思暮想要攻取的城池,就在眼前不过几十里之遥。
将士们见到江茗禹纷纷打招呼,脸上洋溢着昂扬的斗志。但江茗禹却注意到,张佳妮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她没有往日的傲气,两眼无神,见了江茗禹更是躲躲闪闪,好像心事重重。
江茗禹立刻意识到,张佳妮似乎已得知姐姐离去的缘由,所以整个人状态低落。为免事前心理准备受影响,江茗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朝她笑笑表示宽慰。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朝全军发出雷霆万钧的号令:“全体出发,直抵京城!”
话音刚落,十五万大军便浩浩荡荡开拔了。马蹄声隆隆,杀气腾腾。此时此刻,大军只消再奔袭一个时辰,就可兵临京城城下,完成他们苦苦等待了大半年的伟业!
距离城门只有十里之遥。他正要下令加快进军,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从前方传来。他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穿银甲的将领,带着两个军士,飞马而来。那将领正是他的前锋统领图克斯洛,一身武艺高强,又善于侦察敌情,是他的心腹之一。
图克斯洛来到江茗禹的面前,下马行礼,笑道:“大哥,有意思的事!”
江茗禹一头雾水,追问:“什么事?”
图克斯洛笑吟吟地招手,两个军士随即将一个官服男子押了过来。那男子一身锦衣,头戴翎羽,腰佩玉带,显然是个高官。但此刻他满面惊恐,浑身颤抖,不停地磕头求饶。
那人一见江茗禹,赶紧跪下说:“某乃大奉兵部尚书何鑫哲,拜见江大人!”一边说一边叩头,额头已经被石子磨破,鲜血淋漓。
江茗禹惊讶道:“何尚书,你是费候手下,何故来我军?”
费候,乃是京城的守城主帅,也是大奉朝廷的重臣,手握兵权,威震四方。江茗禹不明白,他的兵部尚书怎么会落到自己的手中。
何鑫哲忙解释:“报江大人,费候不仁,竟强令某一介文人去对战大军。若不能取胜,还要杀我全家!”
“我被逼无奈,只好来投,还望江大人高抬贵手,救我性命,保我家门!”
说着,他又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哽咽,泪水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