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莫炎彬慌忙回剑挡格,却已无力招架,只见脖子上喷出一道血箭,人头落地。
“哈哈哈!”图克斯洛捡起莫炎彬的人头,跳到房顶高举,“莫炎彬已死!跟我杀,杀光他们!”
“统领!”严安福痛心疾呼,一时难以置信。
“可恶的南蛮子,我跟你们拚了!”泪水模糊了视线,严安福心中只剩下杀戮。
“去死吧!”
就在这时,一道利刃从背后劈来,严安福人头应声落地。来人竟是李狗蛋。
“哈哈哈,西夏畜生,你也要下地狱陪那秃子了!”李狗蛋将严安福的人头踢开,狞笑着又投入战局。
西夏大军主帅接连丧命,士气顿时下降了几分。四面楚歌,他们断无生路。
“跟我杀!为主帅报仇!”有人大喊,西夏残兵临阵脱逃的竟占了大多数。剩下的人也在绝望中痛战。
“好!血债血偿!”江茗禹手持君王剑,如入无人之境。
“砍翻他们!”图克斯洛也挥舞长剑,跃入重围。
很快,西夏残兵尸横遍野,战场上一片死寂。
“统领!”
“还有活口!快杀了他们!”众将士再次投入战局,很快剿灭最后一批西夏人。天色已大亮,这场血战也落下帷幕。江茗禹默默站在沙场上,凭吊阵亡将士。
收拾好战场,江茗禹带领大军返回尚沐城。远远望去,高高在上的城池顶端迎风飘扬着大疆军旗,沐浴在晨曦中仿佛在诉说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城中依然残留敌人,务必加强防御,禁止打开城门。”江茗禹下令道。随即,大军分批进入城中。城门在江茗禹身后重重关闭,将外面的干尸与稀薄晨光一并隔绝。
穿过血迹斑斑的长街小巷,他们来到城中心广场。昔日喧闹的市井此刻死一般寂静,偶有几只鸦从残破房顶上惊起,发出凄厉的鸣叫。广场上连绵的尸体昭示着白天惨烈的厮杀,江茗禹脸色难看地走过,率先回到了尚沐王宫。
“你留下指挥伤员治疗。”他对图克斯洛吩咐道,“其余各营全力清扫城内西夏残部。如发现刘琮等大疆俘虏,务必成功救出。”
“遵命。”图克斯洛领命去了。江茗禹目送他远去,长出一口气,略感疲惫地推门进了宫殿。
这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早已面目全非,墙壁裂开,屋顶塌陷,遍地狼藉。他沿着悬挂王旗的殿堂向里走去,很快看到了正抚弄伤口的拓跋继迁。
“西夏人死伤过半,我军也损失惨重。”江茗禹走到他身边坐下,“不过,尚沐已经收复。这场胜利,我们付出了太多血与火......”
拓跋继迁沉默地点头,也感叹道:“我也没想到西夏军死战到这个份上,他们比想象中更难缠。”他们相顾无言,各自思索着这场胜利的意义。
很快,江茗禹便从城中各处得到汇报,除几处零星抵抗,其余西夏残部均已歼灭。刘琮等大疆人也悉数救出。当天晚上,江茗禹便在王宫举行了胜利宴会,以庆祝尚沐收复。将士们痛饮庆功,酒过三巡,钦此时大家才稍感疲态,三三两两散去。
第二日黎明,在江茗禹的督促下,众人开始认真清理战场。他们收殓烧化了所有的尸骸,又清理掉残破建筑。三日后,尚沐城变得整齐清爽,几乎寻不到战火的痕迹,一切井井有条。
夜深人静时,江茗禹独自站在断壁残垣之间,凝望着天边残月。这曾辉煌的王城已七零八落,到处都是血迹与瓦砾。他轻轻叹了口气,正想着战后重建之事,一双柔荑缠上了他的腰。
“在想什么呢,连我过来都不知道?”江茗禹吃惊回头,正对上刘逸霏水汪汪的眸子。
“你怎么还不睡?”他责备道,“这几日都累坏了吧?”
刘逸霏撒娇道:“我就是想你了嘛......我们好不容易见一面,你还想着战事去了?”她的语气中透着些许委屈。
江茗禹哑然失笑,抚上她的发鬓:“好啦,我这不是还记挂着你嘛。只是想想事情太多......”他温声解释道。刘逸霏这才露出笑靥,搂着他的手也更紧了些。
两人相顾无言,享受这久违的温存。这时,刘逸霏忽然来了精神,道:“我刚才听冯玺维说,你们昨晚死伤惨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
江茗禹无奈摇头,将西夏突袭以及围城大战的始未娓娓道来。刘逸霏听他说五万将士阵亡,不禁红了眼圈:“太惨了,五万条性命!你别太自责啦,能守住尚沐已是不易。”说罢,她握住了他的手。
江茗禹微微一笑,又把她搂入怀中:“有你在,我就是无所畏惧。只要你我相伴,日后定会踏平整个西夏!”两人相拥而立,从破败中汲取力量。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图克斯洛走了过来。
“报告大哥,西城已清扫完毕。集中烧毁尸骸,又找到几处粮仓。”他正说着,发现刘逸霏也在,不禁有些尴尬。
刘逸霏忙道:“辛苦啦图克斯洛,晚上就早些歇息吧!”江茗禹也笑呵呵道:“正好,我要是再不睡觉,你嫂子非掐死我不可呢!”说罢冲图克斯洛悄眨了下眼,后者也敛去尴尬,笑着告退了。
“这小子真是,老记挂着战事,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两人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嗯嗯,不像某人,才来就黏黏糊糊的。”江茗禹打趣道。“你!”刘逸霏娇嗔道,捏了他一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继续打趣,最后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