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夫人今天在宴上教训的是,是我不懂事越矩了。自从我入相府家门第一天起,那时候段姐姐还在乡野之门,并不在相府为主母,就代劳操持家里的大大小小事宜,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习惯了越矩。竟然敢越过了段姐姐的身份,李代桃僵,是我错了!“
秦氏转身,将礼服捧在头顶,屈下身子,将礼服献给江相。
“今日也想请各位夫人做个后宅里见证,从今日起,我将从未敢据有的相府嫡妻礼服交由相爷,由相爷亲自为段姐姐穿上,让段姐姐做个大家见证下有名有份的正室夫人。”
秦氏装似流下悔恨的眼泪,一身朴素的粗麻衣裳衬着憔悴面容下的眼泪,这伏小做低的姿态,让各位夫人心里动容。
家中当主母是件极其不易的事,乡下女人哪儿像她们一样从小便会接受做高门大家里嫡妻的事宜?
秦氏嫁进相府十多年,为全家上下打点这么多年,即便是代劳主母之职,既有功劳也有苦劳。
秦氏见着在场的各位嫡妻已经有后悔在宴会上恶语的神色,便索性更退一步。
她悄悄使了个眼色给江晓眉,是到了让她出面的时候了。
收到消息的江晓眉立刻换上悲切的面容,小声地尖叫了一下,声音刚好能够让近处的夫人们听见,“母亲你的脸!”她捂住自己的嘴,眼泪立刻滑落眼眶。
近处的夫人们听见了,窃窃私语起来,很快所有的夫人都在讨论那一个微红但被遗忘的巴掌印子。
秦氏要献礼服的事太过震惊,江相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显然有用脂粉抹盖的痕迹。
“夫人你这是……”
秦氏立即别过脸去,“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这一个巴掌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是谁敢那么大的胆子在相府里打二夫人的脸!反了他!
江相脸色铁青,“是谁打的!没有纲常王法的东西我非得把他揪出来!”
“别问。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错在先,没管教好眉儿。”秦氏摇头,悔恨的泪水颗颗滑落疲惫的双眼。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今日二夫人再是当众出了一点丑,她也还是为了整个相府好,江相心头一怒,怒目看向四女儿。
“眉儿,怎么回事!”
江晓眉依照计划,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眉儿知错了。今日大姐姐和那位大母亲在宴上让母亲难堪,我自小便不在亲娘跟前,一直是母亲照管着我,我只当母亲是我亲娘。今日之事我一时糊涂,便在奶娘面前哭诉,奶娘一直都疼我见不得我难过,要替我出这口恶气,便将柔弱的段氏打了。母亲之后才知晓得此事,急忙跑去惠心院,但当时大母亲已经被打得很严重,立刻叫人押走奶娘。大姐姐方来院里就看见自己母亲被打的惨样,以为是母亲下的手,便出手伤了母亲。”
颠倒完黑白之后,江晓眉哭得眼泪巴巴的,“都是眉儿不该乱说话,都怪眉儿。”
秦氏走过去蹲下,一把将陪她演戏的江晓眉揽进怀里,“眉儿是见不得为娘的受苦啊。”
收了眼泪,秦氏重新回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