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保镖张山不动声色的迈前一步。
秦守深深看了徐三一眼,轻笑道:“您老也不必试探我,我师姐风华正茂,她听到会不高兴的。况且,我若要杀你,又何必假借身份?你的保镖,拦不住我。”
“仇家太多,秦小友见谅。”徐三抱拳。
“您客气,听师姐说,这笔委托有两千万……”
“嗯?”
张山警惕道:“三爷,五千万诊金不是打过去了吗?这秦守是不是有问题。”
徐三:“……”
秦守:“……”
徐三转身踹了张山一脚:“就你话多,滚去把伤口包扎好,丢人现眼的玩意。”
秦守脸色发黑。
好你个谢春风,嘴上说打算拒绝这桩委托,原来早就收了钱,还扒师弟的皮……
秦守真想双手摸着师姐良心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咳咳。”
徐三咳嗽一声:“秦小友,最开始诊金是两千万,后来谢神医不肯出手,才又加了钱。不过你放心,事成之后我额外再给两千万幸苦费。”
七千万!
秦守眯起眼睛,这钱太多了,多到请师父或师娘出手都不用这个价。
但相对应的,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治病救人,肯定参杂着其他问题。
“事到如今也不瞒小友你了,跟我进来吧。”
徐三打开门,带着秦守穿过垂花门走向二进院的西厢房,一路上假山水池应有尽有。
这栋二进四合院很大,可走了一路,秦守没有看到一个佣人或者保姆,空荡的反倒有些阴森。
“咣”
“咣”
“咣”
站在房间门口,能听到屋内传来锁链晃动的声音,还有十分痛苦的呜咽声。
徐三推开门,秦守眉头狠狠一挑。
屋内是十分中式的装修,全是木质家具,墙壁上挂着名家画作,可谓极尽奢华。
但一张特制的铁床特别显眼,其上躺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眼睛血红不断挣扎,情绪极不稳定,一条铁链捆缚住了他的四肢,连带着躯体也绑在了铁床上,口中还塞了麻布。
饶是如此,男子的疯狂挣扎还是让铁床疯狂晃动,看起来十分惊悚。
屋内倒是有个女人,穿着朴素,只是手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翠绿手镯,表露她的身份是主人而非佣人。
“爸,徐忠他还是什么也不肯吃……”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抹泪时不小心露出了手臂上的一道伤口,鲜血淋漓。
“秦小友,这是我儿媳周雅,那男人是我儿子徐忠。”
徐三目光落在儿媳手臂上的伤口,轻声道:“周雅,你先出去吧。”
周雅连忙把手藏在身后,解释道:“爸,这不是他咬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徐三一字一句道:“出去。”
“爸!”
周雅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徐忠只是病了,只要找到好医生就能治好,他不会出去害人的,千万别杀他好不好,我会陪着他一辈子,别杀他。”
徐三训斥道:“白痴,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能杀他?虎毒尚且不食子!”
“您让管家买毒药的事,我都听到了,说……说四季堂的那位谢神医若还治不好徐忠,就让他死个体面。”
徐三一怔,像是老了十岁一样,本来还直挺挺的腰背一下佝偻起来,他搀扶起周雅,什么也没说,却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