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偷偷打开一角看了一眼,里面的确什么也没有。
难道那次送的真的是一个空盒子,干妈真的在借刀杀人?
我不觉惊出一身冷汗!
但细细一想,又觉得那老不死的受到这样的惩罚并不为过。
但我心里还要去想:倘若那老不死的不这样做,我又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又怎么能吃上这香喷喷的软饭,睡上漂亮的徐娘?
我心里突然不知道应该感谢她,还是痛恨她。
正当我盯着盒子发呆时,却听见干妈在说:“一个故意害得你终身不孕,又让你威严尽失,颜面扫地的人,无论谁都不会轻饶她。”
想必干妈已经发现我已知道那天她故意送给那老不死的是一个空盒子了。
她继续说:“我是一个普通凡人,亦是一个积满怨气的怨妇,又怎么能不生气而想法收拾她呢?”
我盯着她说:“您并没有打骂她。”
她说:“乖乖呀,我怎么能那样做呢?你没有看见吗,她当时就是一只在死角的落水狗——穷凶极恶,歇斯底里,倘若我打她,受伤的,落下坏名声的人一定会是我。”
我说:“我知道了,也学到了。”
她叹息一声,说:“你要学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说:“我会在您身边好好学的。”
她又叹息一声,说:“希望你学到了后,不要用在离开我这样的事情上来。”
我说:“每一个师父都留了一手。”
她语重心长地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说:“我是一个憨憨。”
她却说:“我隐约感觉,你的心里却并不如你的外表那样。”
我说:“琵琶精无论怎样狡猾,还是被姜子牙死死捏住腕脉。”
她说:“知道就好。”就将脸望向外面。
我说:“既然您知道局长送的是个空盒子,为什么不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呢?仇人已死。”
这一次,她把叹息叹得又深又长,说:“你以为这件事就此罢休了吗?不揭穿他都不会就此罢手,倘若揭穿了,只怕他会当场翻脸。”
我再一次说:“仇人已死。”
她说:“这叫死无对证。”
我盯着她。
她又说:“那个警察队长是什么罪名死的?”
我说:“通共。”
她就转脸盯着我。
我说:“他翻脸也会诬陷干妈通共?”
她说:“就算不说我通共,也会定我一个协助通共的罪名。”
我说:“难道就没有王法,没有公理了吗?”
她说:“谁手握枪杆子权力,谁就是王法,就是公理。”
我只好盯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说:“但凡跟共产党有沾连的事,惩罚都是很重的,重得只有一种结果。”
我说:“枪毙!”